快,兴许还能保一个。”她说这话时,声音冰冷,语气却显得十分轻描淡写。
没有人敢将她的话视作胡诌,产房里立时做鸟兽散,各自忙活起来。
云甄夫人扫了一眼,大步走出门去,站在了庑廊下。
“阿姐!”连二爷小儿般天真,并不知道里头出了什么事,瞧见她,笑着迎过来,摇着手里的一枝荼蘼花,扯着嗓子道,“金嬷嬷告诉我,小祺在生小娃娃!”
他站在天光底下,眉目俊朗,身形颀长,端得是形貌倜傥的大好儿郎,可却笑得像个孩子,嘴上说的也是孩子话。
云甄夫人看着,心里不由得一酸,阔步下了台矶走过去,一把挽了他的胳膊,笑着道:“金嬷嬷说的是。”
他听了就笑,缠着给她看自己手里的花,问:“好看吗?”
“好看。”云甄夫人笑着颔。
“阿姐也好看,比花还好看!这枝给你,等小祺生了孩子,我再给她折一枝!”他眉眼弯弯,笑嘻嘻将花塞进云甄夫人手中。
云甄夫人一手接了,另一手将他鬓边碎理好,轻声应着好。他身量颇高,早越过了她,她抬手的动作便显得略有些吃力。
连二爷就着她的手低了低头,一面雀跃问道:“阿姐你说,给小娃娃取个什么名好?要不然,就叫小宝好不好?”小宝是他小时养过的一条小白狗,早两年得病死了,他总记挂着。
云甄夫人啼笑皆非,正要摇头,却见不远处径直冲出来个人,跑到她跟前,一跪一磕,朗声道:“回禀夫人,孩子还活着!”
伴随着难掩惊讶的话音,产房里头传来一阵阵的婴孩啼哭声。
云甄夫人蹙着的眉一点点舒展开去,扭头望着连二爷笑道:“倒果真是个命硬的,既如此,往后便叫她若生吧。”
其生若浮,其死若休。
然而连若生历经九死一生,方才活着出了娘胎。
她这条命来得不易,是以得名若生,小字阿九。
这些远在她出生之前生的事,都是父亲身边的金嬷嬷,闲来说与她听的。她明白金嬷嬷的意思,若没有姑姑做主命人剖腹,今时世上便不会有她。
姑姑是连家的长女,比她爹年长九岁,却终身未嫁。她掌着连家的基业命脉,带大了几个弟弟,又养活了她,是个极为了不得的人物。
然而京里的人私下谈及她时,口气却总带着三分轻蔑。
那其中,有眼红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