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偏等到今儿个白天才说晚了吧”他丢开了筷子,抱着元宝的那只手绕到了它身下,一把将它给举了起来,双手抓着它,凑近了盯着它的脸道,“你说是不是晚了?”
他认认真真问了两句。
可元宝哪里会说人话,只“喵呜喵呜”乱叫了两声。
苏彧却微微颔,像是听明白了般道:“就知你也是这般想的。”
元宝皱着脸打个哈欠,傻愣愣地望着他。
“那蜜果子拢共只得一小罐子,下回再渍,可就要等到来年了”说了两句,他嘴里的话又绕回了蜜果子上,端的是念念不忘。
苏家的大老爷们,都意外的中意甜食。
他自然也不例外。
那果子是他自己腌渍的,世间独一份,外头可尝不到。
那原是重阳谷里才有的果子,他离谷时带了些种子回来,栽在了小院边上。精心伺候着,最终也只活了几株。果子一年才结一次,好歹尽数加在一起也不过两罐子。等到渍过,两罐子也就并成了一罐。少得可怜。
师父去世后,他就没有再回过重阳谷,但总算还能尝到谷里才有的果子。
若不是贺咸三番五次在他耳边念叨要给人赔礼,这赔礼也不必太讲究,最要紧的是心意。他也不会想到要分了自己的蜜果子给人。
吃了酒,迷迷糊糊的苏彧搂着元宝,心心念念连若生不曾赞自己的蜜果子味道好。
元宝竖着耳朵,听了一会摇头晃脑要溜。
苏彧却缠着不让它跑。
过了一会,他又把它给丢下了,自己跑到小院一角,抬头看天,望着那轮弯弯的下弦月,嘟嘟囔囔作起诗来。
作的什么诗?
打油诗。
还是惦记着他的蜜果子被人吃了,却没得个好字。
趴在门槛上的元宝龇牙咧嘴。哈欠连天,顿了顿也乐颠颠地跟了上去,凑在边上“喵喵”叫唤。
月色下,青衣少年毫不讲究地席地而坐,眉眼似水墨渲染的远山般清隽温柔。
他低低的,絮絮叨叨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良久终于安静了下来。他扭头淡淡瞥了元宝一眼,说:“困了。”
元宝“喵”一声,从青砖地面上爬了起来。
他亦站起身来,一人一猫就一块脚步虚浮地往卧房走去。
进了屋子。苏彧倒头往床上躺了下去。元宝也迫不及待地跳上床,占据了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