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给你捂耳朵,免得叫那些秽语给脏了耳。”绿蕉拿着帕子靠了过来。
若生失笑,转过脸看她一眼。道:“不用捂,这些话也算不得什么。”
左不过是些市井之言,不在意的左耳进右耳出,能脏着什么。
她没让绿蕉出手给自己捂住耳朵,只笑着轻声打她去拿了吃的来。
早前她爹硬塞过来的吃食,被她在路上就吃了个差不多,而今只剩下丁点,今次一口气全带出来了。
绿蕉去马车角落里的小柜子里找了找,找出来青梅子,急忙送过来给她。
若生背对着她一面接。一面瞥见了一个人。
就在接过青梅的这一瞬间,她从眼角余光里看到了一个人。
是个少年,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生得极单薄。瘦骨嶙嶙的,身上的衣裳也不知是何时裁的,早洗得白看不出原色,左一块补丁右一块,斑斑驳驳的。
他低着头,一言也不。任那妇人打骂。
妇人骂了半响,似是累着了,双手叉腰大口喘了几口气,忽然哭了出来:“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言罢,又骂,这回却是一边骂一边哭,也不怕叫外人听了去,只当没瞧见周围探头看热闹的邻居们。
“要不是你爹那窝囊废诓了我,我焉能嫁给他过这苦日子?我当年那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娇滴滴的大小姐呀结果还生了你这么个讨债鬼,成日里只会讨我的债!”
她呜呜哭着,边上的街坊忽然笑话开了。
一人提着菜篮子择菜叶,笑哈哈道:“我说青娘,这么多年了,你还活在话本子里出不来呢,真当自个儿是那戏台子上的大小姐了?”
“我呸!关你屁事,有这闲工夫不如多去管管你家那臭男人的眼睛,少往老娘身上瞄!”名唤青娘的妇人闻言顿时也不哭了,只冷笑了声,扭头骂了回去,骂得那说话的人哼哼唧唧,将手里的烂菜叶子往地上重重一丢,转身进了门。
青娘指着那门还骂,骂完了转头回去看儿子,突然冷静了下来,理理鬓角,挺直了腰板,再将面上泪痕抹去,面无表情地道:“还杵在这做什么,没的白叫人家看戏!”说完,她再不看儿子一眼,抬脚迈过门槛进了里头。
坐在马车里的几个人,皆听了个清楚。
绿蕉一脸骇色,小声嘀咕:“这妇人,也忒凶了。”
“凶?”扈秋娘摇了摇头,“傻丫头,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