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会哄她爹,说什么他都听。
“瞧我,好端端怎地说起这些了。”江氏说了两句,怕惹她伤心,急忙又另起了话头,“阿九此番来平州,不知为的什么事?”
她一个小姑娘从京里跑来平州,知道的人,奇怪也是理所当然的。若生料想她会问这个,听了就答:“倒也没什么要紧事,家中长辈也只当是历练而已。”
江氏慈和地笑着,说:“连家的姑娘,都是这么的能干。”言罢,她话锋再转,终于问及了若生跟苏彧同行的事。
若生就道:“先前无意间在望湖镇撞上了,因着附近不大太平,苏大人手底下又有官差在,就托福顺路一道走了。”
江氏点头,“这样也好,妥当,什么都没有平平安安的要紧!”
“对了,听说刘大人病了?”若生等着她说完,佯装可惜地道,“我原还想着,能一道拜见下刘大人,也不枉来了平州一趟。”
江氏面上笑意变得窘迫了些:“今后若有机会,再见也是一样的,等会过了病气去可不好。”
若生定定看了她两眼,她身上突然冒出来的尴尬跟谈及刘刺史时,微变的语调,都没有逃过若生的耳目。
若生直觉事情有问题,但她并不觉得江氏是在因为刘刺史的病不是偶感风寒而面露窘然。
江氏的话,也不像撒谎,担心她过了病气去之类的,也似乎十分的真心实意。
然而,若生从苏彧口中得知的,却是刘刺史中风了。
江氏不应该不知道刘刺史的病情才是。
但如果她知道,她做戏的手法,就着实惊人了
江氏忽然之间流露出来的情绪,太过复杂,复杂到若生都无法相信她是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