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那株她私下里因思念家人而培植的倚栏娇来。
杀人不一定要见血,甚至于不必动一根手指头。
她还牢牢记得祖父跟父亲都说过的话,倚栏娇这种花,有伤人之嫌,不应流存于世,但祖父惜花,不忍毁去,便只将倚栏娇藏了起来。可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的花,却莫名出现在了那一年裴家上贡的花木中。
只一株,就毁了整个裴家。
她如今拿倚栏娇来要连家人的命,委实合情又合理。
然而连若生还活着
梅姨娘想笑一笑,可面皮僵硬,连一丝微笑也难以挤出。
她听见江氏轻咳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上前见过江氏,又来同若生几个问安。
锦娘虽不喜她,但脸面从不落下,闻言也喊了一声姨娘。
“老爷的身子可好些了?”江氏让人搬了锦杌来,赏她坐下,这才问道。
梅姨娘听她第一句问的是刘刺史。心中微宽,答:“已是好多了,昨儿个夜里咳过几次,但较之先前。已是见好许多。”
江氏松口气:“这便好”
这时,若生笑了起来,侧过脸看向梅姨娘,笑着问:“怎么不见拾儿?”
梅姨娘心头猛跳,但即便拾儿被捉了也不怕。拾儿对她的事知之甚少,而且她只让拾儿去搬花,拾儿就是有心想说,也定然说不出什么话。
加上倚栏娇已从世间消失整整十二载,若非她手中还留有昔年逃命之时母亲塞进她怀中的百花谱,就是她只怕也记不清那花的模样。
故而拾儿要搬的花,也不会有人认得,她不怕。
她勉强挤出笑意来,强自镇定,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能知道什么?
她敷衍了几句。
江氏低头吃茶,锦娘则盯着她看,只有若生笑吟吟的:“拾儿今儿个一早来我这搬花,我瞧她细胳膊细腿的,还生怕她搬不动,不曾想这力气倒是不小。”
梅姨娘笑意微滞。
江氏抬起头来,将手中茶杯轻轻顿在了手旁小几上,问:“这花是怎么一回事?”
方才一大早,若生便来同她请安,恰逢锦娘也是个惯常早起的。江氏就笑着留了她们一道说话,等着厨房送了吃食上来。
江氏问若生夜里可是没有睡好,若生答花香怡人,睡得很好。
锦娘就在边上插话问可有喜欢的花。
若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