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家这根枝的人。
段家理应不在其中。
可段家偏偏就在。
若生的生母,当年在段家人眼中不过就是废子。
但凡有点心眼,不甘如此的姑娘,只怕都要想方设法另嫁他人才是。
不过年轻时的段氏,显然是没心眼的姑娘,又是真心喜欢连二的,段家愿意让她嫁。她只觉欢喜,哪里生过旁的念头。
云甄夫人一直也都很喜欢她。
哪怕面上不多流露,她心底里还是一直都喜欢那个温柔好看的二弟妹的。
所以若生那孩子,打从落地的那一刻开始,就成了她心尖尖上的一块宝。
府里的晚辈,若说哪一个她不喜欢,那是定然没有的,都是连家的孩子,都是她兄弟的孩子,她当然个个都喜欢。可这里头。若生是不同的。若生没有母亲,父亲也更像是玩伴而非长辈。
她生来,就是无依无靠,孤零零的一个人。
云甄夫人眼瞧着她一天天长大。从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孩长成了花骨朵似的小丫头,满心都是喜悦。
然而云甄夫人自己却并非是个会教孩子的人。
她从来也没有教过孩子,她只管宠着若生,娇养着,又放纵,一日日养成了脾性不讨喜的姑娘。
连二爷有回气鼓鼓来寻她。张嘴就告状,说若生不理他,嫌弃他。
云甄夫人头回听,十分不以为然,只当时他们父女之间的小口角,笑着劝了两句就没有再理会这事。谁知没过多久,连二爷又来了,这回却并不大生气,只忧心忡忡地坐在她身边,将头一低,声音闷闷不乐地问道:“阿姐,旁人家的爹爹都是什么样的?”
她这才觉察事情不妙,转头就让窦妈妈去请了若生来千重园问话。
若生见了她,该有的礼数倒是还都有,模样也乖巧,笑得也甜。
云甄夫人略放松了些,而后问起他们父女俩这些日子都说了什么话,怎地她爹瞧着不大有精神气儿。
若生将两道秀眉缓缓地蹙了起来,口气满不在意地说了句,“同爹爹还有什么可说的。”
云甄夫人见状,不由愣住。
可等到她察觉的时候,事情已是来不及扭转。
她一面舍不得痛斥若生,一面又心疼自己那心性小儿一般纯粹的弟弟,两厢为难,竟是叫她难得的踌躇了起来。
谁曾想,就在这个时候,若生却突然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