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太强烈,强烈到几乎要将他心中的欢喜给彻底淹没。
但当着若生的面,他一定要死死咬紧了牙关,什么也不说。
不能说!
他垂着脑袋,听见若生在吩咐人去给云甄夫人送口信。
方才他们一道从千重园里出来,云甄夫人本来也是要跟着一起来明月堂的,但半途有了事一时脱不开身,便先去了点苍堂。眼下朱氏有了身子的事已是板上钉钉,自然是该立刻使人去知会她一声。
连二爷屏息听着,暗暗想,阿姐应当会很高兴吧?
他悄悄抬头扫视了一圈四周,人人面上都带着笑意,似乎就真的只有他在害怕。
他用力咬了咬牙。午后,朱氏犯困,便歇着去了。
她眠浅,害喜又厉害,身上疲乏,金嬷嬷便不敢在屋子里留人,怕扰着她。
连二爷是想留下的,可也叫金嬷嬷给赶了出来。
头三个月不稳,万事都得小心,不可大意。
连二爷没有法子,奈何不了她,也就只能听话。
夏天日头大,人被太阳一晒就懒洋洋的不想动,风一吹就更是昏昏欲睡。
往常这时候连二爷也该回房午睡去了,但今儿个他半点睡意也无,闭着眼睛躺了大半天了,还是精神得很,翻来覆去反倒是难受起来。他索性起身,让人沏了一杯茶吃了,而后去了花园遛鸟。
他养了一群鸟,只只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平素喜欢得紧。可这回到了园子里,他刚看了两眼,就开始觉得意兴阑珊,无趣得很。他叹口气,什么也不干了,走到一棵树旁,就这么席地坐了下去,盯着树根起呆来。
突然,一声“爹爹”打破了寂静。
他仓皇回头去看,又匆匆将视线移开,似是有意在避她。
若生不觉蹙了蹙眉,心道她爹绝对有古怪!
她大步走近,学着他的样坐在了树下,问:“您有什么心事瞒着我?”
连二爷慢吞吞往边上挪,不答反问:“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莫不是因为母亲有了身子的事?”若生皱眉看他。
连二爷脸色一变,赶忙摇头:“不是不是——”
他说的急,音调都变了,显见得是叫若生给说中了。
若生不觉疑惑起来,轻声问:“您不高兴?”
前世朱氏怀上若陵的时候,她非但同朱氏关系不睦,同父亲也不睦,所以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