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没在端阳节出来,你今儿个可别又哭鼻子了。”被人瞧见,连家的颜面都要保不住了。
若生却恍若未闻,听了这话只将视线慢慢收了回去,望向河面,而后状若无意地问道:“这般说来,那年我落水的时候,你也在?”
重五这一日,连家的姑娘们便是长房那些个平素不爱在外走动的也都会出来散散心,依五姑娘宛音这样的性子。理应更不会错过。
果然,五姑娘立马说:“在虽在,但同我可没有干系,三姐你不要事隔多年又来胡说!”
“同你怎么就没有干系了?”若生漫然扫她一眼,不着痕迹地继续问道。
然而这话落在五姑娘耳里顿时就成了质问,她并不知眼前的若生同她熟知的那一个不一样,还只当若生全部都记得清清楚楚,早已现,闻言不由得急切申辩起来:“怎么就同我有干系了?!我可没推你下去!”至少,不是刻意的。
“你没有?”若生眸光微沉。
五姑娘将搁在膝上的扇子一把抓起来挡住自己的脸。侧过身去:“分明是你自个儿没有站住。”
事情已过去了这么多年,当时边上又没有丫鬟婆子伺候着,谁敢说那件事就真同她有干系?何况她连若生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嘛!
五姑娘腹诽着,亦看向了河面。
宽广的河面上。波光粼粼,停满了画舫。
而此行参加赛事的小舟,就一排排有秩地停在前头河段上,正正映入了画舫上众人的眼帘。
因隔得并不十分远,离得画舫近一些的赛舟上站着的人,此刻他们都能看得清楚。
五姑娘不知是看见了谁。忽然低低叫了声:“呀——”
声音不小,边上伺候着的婢女皆听了个一清二楚,坐得稍远些的四太太林氏似也听见了一般,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她便慌忙收了声,可眼睛仍一瞬不瞬地盯着河面上的一艘小舟。
坐着到底看得不大清楚,她突然又一声不吭地站起身来,往船舷边上跑。
她身边跟着的妈妈骇然,急忙去请示四太太。
四太太皱眉一看,人已如脱兔一般跑了过去,便也懒得再叫她回来,左右是个坐不住的,便只漫不经心地道:“仔细照料着,随她去吧。”
与此同时,站在若生身后的扈秋娘长得个高,视野更佳,看见了若生还未现的事,突然微微俯身附耳说:“姑娘,咱们方才遇到的那个登徒子,也在赛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