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浮现出院子里头的样子来。
她艰难问道:“这条巷子,是不是叫八灯巷?”
苏彧微惊,旋即敛目,低声说:“难道,那时你便藏身于此?”
“远不止如此”若生见状心头了悟,他们此时身处的这条巷子,果真就是八灯巷。
那一年,她身无分文,雀奴穷困潦倒。俩个倒了八辈子血霉的人,就这么凑到了一块,穷愈穷,只能赁个最便宜的落脚处。八灯巷里住的都是穷苦人家,巷子窄得连车马都过不去,可见清贫。
这里的人,顶多知道龙椅上坐着的人是哪一位,至于人是如何坐上去的,则是半点不知,更不消说能认得京城里的勋贵世家。
藏身于此处。再稳妥不过。
可若生没有想到,竟然会这般巧。
她忽然间,也有些明白了过来,为何那天夜里。苏彧会突然出现在八灯巷里。
这是因为,他原本就摸清了这地方呀——
她苦笑了下,道:“我亦是在八灯巷里,见的你呀。”
苏彧一怔,而后蓦然微笑起来:“这倒是极巧。”
“的确是巧。”若生微微摇了摇头,耳旁碧水一般的精细耳坠子跟着晃了晃。
她知道。命轮的轨迹,正在一点点生着变化。
前一世,她知道八灯巷的时候,已是连家落魄之际。那时的她,遍体鳞伤,苟延残喘,而雀奴已稚气全脱,长成了冷静能干的女子。但如今,雀奴还只有十一岁,连家好好的,她也好好的。
她们走进八灯巷的日子,足足提前了数年。
头顶上的天空依旧灰蒙蒙的,若生的心里却前所未有的亮堂起来。
她望向苏彧,面容凝重,沉声道:“一定能避开的。”
那些凶险,定不能重蹈覆辙。
她将声音压得很低,嗓音里少了两分踟蹰,多了些许恳切。
苏彧凝视着她弧线优美的侧面,默然点了点头。
一行人迈过门槛鱼贯而入,扈秋娘先抱着雀奴进了屋子,将她小心地安置在了床铺上。突然,雀奴梦呓起来。她说得飞快,声音忽轻忽重,话语支离破碎。
没有人听清她的呓语。
若生蹙着眉头俯下身去,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触手滚烫,像是一块烙铁。
若生指尖轻颤,飞快地收了回来。
方才在绣楼里瞧见雀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