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伺候的她,服侍她洗漱更衣后,才在不经意间问了一句:“姑娘,秋娘何时回来?”
“路远,只怕还得过个一两日。”若生漫不经心地指了桌案上的一卷书命她递过来。
吴妈妈便去取了来,转而叮咛灯下看书,太伤眼睛,还请她早些歇息。
见若生听了进去,她才轻手轻脚地退出去换了绿蕉进来。
扈秋娘不在,便是绿蕉值夜。
绿蕉却也担心着扈秋娘,几日不见,加上若生也并未说清究竟派了扈秋娘去做什么,一入夜,她便心头惴惴。
可方才吴妈妈问话时,她也听见了。
绿蕉暗暗叹了一声,将想问的话给咽了回去。
而靠在十香浣花软枕上翻着书卷的若生,却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一般,忽然轻声说了一句:“莫要担心,快则明日,晚则后日,她便该回来了。”
白日里,苏彧让人送来的信上,只有两个字。
他向来惜字如金,那样大一张纸,却只写了两字而已。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两个字,就显得愈清晰夺目起来。
他写的,是“明日”两字。
不知是他使了什么手段,还是如何,她那位大舅舅,明儿个只怕就该上钩了。
等到事了,雀奴那边就能另做打算,扈秋娘便也就能回木犀苑来。
夜深了,若生合了书,熄灯而眠。
她夜里睡得并不安生,时寐时醒,断断续续地睡,也不知拢共睡了几个时辰。
翌日天色才白,她就醒了,怔怔地靠在床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不过片刻,绿蕉走近,撩起帐子,说道:“姑娘,段家那边派了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