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旁红木小几上的茶盏来,凑近嘴边就要喝。
突然,斜刺里有一物伴随着“呼呼”的疾风声响。笔直地朝他砸了来。
连四爷措手不及,连避也忘了避,叫那东西重重砸了个正着,手背上顿时剧痛,长指一松,原本端着的白瓷茶盏就“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他耳边响起了另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23sk.net
摔得那样得重,上等的瓷,几乎摔出了金属铮铮的声响,那样清脆又尖锐。
还带着杀气!
连四爷连手背也不敢去捂。飞快起身,笔挺地跪了下去,委屈道:“阿姐?”
高坐在那的云甄夫人,右手还保持着将茶盏丢掷出去的姿势。见他跪下后,方才慢慢地将手垂了下去。
她仍然不说一个字。
连四爷没了法子,白着一张脸,急切道:“我若做错了事,阿姐你只管打骂,切莫憋坏了身子!”
“哈?”云甄夫人这才出一个似笑非笑的音来。缓缓挑起了眼尾。
连四爷微松口气,总算是搭理自己了。
可不过一瞬,他才刚刚落下去那么一点的心就又高高吊了起来。
云甄夫人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声音却并不冷,带着些许慵懒,跟她惯有的沙哑,仿若漫不经心,徐徐道:“你做错了什么事?”
连四爷低垂着眼睛,腰杆保持着笔挺的姿态,声音沉痛地道:“我不该在林氏将莺歌驱出府邸后,又悄悄将她收在了外头”
“不是这件事。”云甄夫人并不等他说下去,截然打断。
连四爷神色微变,只得再道:“我亦不该放任林氏回娘家,惹得岳母派人来叨扰阿姐你”
“也不是这一桩。”云甄夫人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波澜。
“阿姐”连四爷不敢再说下去了。
云甄夫人望着身旁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青色烟雾,冷冷地笑了一声,似讥诮般道:“怎么?没有了?”
连四爷支吾着,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哪怕到了这个节骨眼,他依旧期盼着自己心中方才冒出来的念头,是想多了。
段承宗今儿个说的话,做的事虽然都古古怪怪的,但他真能疯到亲自来同云甄夫人将事情摊开了说?
连四爷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但近些日子生的事,件件都叫他始料不及,这一回又怎么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