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的药!”
外头一静。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顶着满额冷汗,勉勉强强改口道:“暂先收起来。”
府里不缺药材,若生却巴巴地让人送了一堆来,连四爷就是不愿意多想,也还是不由自主地多想了些。
她莫不是在提醒他,他日日吃的药,她能轻易便动手脚?
“铮——”的一声,连四爷脑子里紧绷着的那根弦。断了。
他连药,也不敢放心地吃了。
身边的人,原本应该相信的,他此刻也是不敢随便相信了。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已经叫人给收买了?
谁知道,他会不会像是突然坠马受伤一般,又在突然之间暴毙呢?
毕竟他已经伤得这般厉害
丫鬟端了热腾腾的浓稠药汁上来,要喂他喝。
他紧抿着嘴巴,连视线也不愿意在药碗上多停留一刻。
端着药的丫鬟便劝,左不过是凉了便不好了云云。
他听着。只觉眼前这婢女面目可憎,大抵并非是自己的人,她手里捧着的那碗药,恐怕吃了非但不会好转。还要丧命的。
他当即一瞪眼,用尽全力扬起胳膊,将那口白瓷药碗打落在了地上。
丫鬟叫热的药汁溅到了手,惊呼一声站起身来,说着奴婢这便让人去重新煎一碗药来,快步退了出去。
然则她并未直接让人去重新煎药。而是直接就去了千重园将事情回禀给了云甄夫人。
云甄夫人在京里多停留了些日子,而今连四爷也醒了,这伤一时半会亦治不好,只能一天天、一年年地养着看看情况,她便也该是时候重新启程,去清雲行宫了。
她再留下来,于连四爷没有益处,于连家却有坏处。
是以,给连四爷喂药的丫鬟匆匆跑到千重园回话的时候,她正在让人重新收拾行囊。
听罢丫鬟的话,她的眉眼一点点阴沉了下来。
她吩咐了窦妈妈两句后,亲自去了一趟四房。
连四爷见了她,神色又是一变,然而到底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云甄夫人便让人重新去煎药,再盛一碗上来。
他一惊,想说不必,可药怎能不吃?他便想说说自己心中在怕什么,但那样的话,焉能吐露?若他说了自己为何怕若生,是不是也就该将当年自己对连二爷做下的事也一并说了?
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