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段家四表妹,是死在春日里的。
如今,已是盛夏。
那就难怪那几日段家人上下搜寻,四处打探,却始终没有现段素云口中那个来为段四姑娘传话的丫鬟了。
因为人。早就已经死了。
而且那个丫鬟,必然不是段家的人。
否则,依永定伯府的规矩,这人便只是个浆洗房上毫不起眼的小丫头,也该被人寻着了。
“人埋得不深,那地方土也松,前儿个下了一场大暴雨,露出了一截手指。”苏彧声音平静地说着,“现手指的人,只觉奇怪。以为地下埋着什么好东西,结果挖出来一看,方才现,那原来是具尸体。”
若生心惊着,问道:“既然如此,你又怎能肯定那具尸体便是三表姐口中传话的婢女?”
毕竟尸体都已经腐败了,面上容颜定然是无法分辨的。
苏彧道:“那尸体的腕骨上,还套着一只镯子,同你那三表姐所言的,分毫不差。”
“镯子尚在。那就不是因财被杀了。”若生叹息着,语气渐渐肯定,“是灭口。”
但掩埋简单,处理尸体的手法粗糙。甚至于连衣物手镯等物皆在原处,想必那凶手其实并不害怕尸体叫人现。https:
胆子如此之大,其人也必然是个性情张狂的人。
她恍惚间又想起了那日自己在海棠林里见到的四表妹。
四表妹的死,亦不像是处心积虑而成。
更像是,凶手突然之间起了杀意。
“那丫鬟去给三表姐传话,恐怕也只是个障眼法了。”若生沉思着。心头原本纷乱的思绪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若我那日没有误入海棠林深处,现四表妹的踪迹,三表姐便是最有杀人之嫌的人。”
她仰头望向了檐外的天空。
将近六月的天,已经十分炎热,连偶尔吹来的风也像是火炉子里烧出来的一般,滚烫滚烫,掠过脸颊时,总带着呼啸而过的热气,让人肌肤痒。
耳畔传来清脆的鸟鸣声。
若生没有动,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天空一角。
那抹蓝色,几乎要镂刻进她的眼睛里。
“我恐怕坏了某人的好事。”
苏彧闻言,忽然笑了起来:“这般说来,我倒帮了那人一把?”
他当场帮若生洗清了嫌疑,段素云自然就又成了最具杀人嫌疑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