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生眼神微变,心虚起来,声音也微弱了下去:“什么古怪的声响?”
“奴婢、奴婢似乎听见您在说话”
若生愈心虚,纤长的睫毛轻颤着,问:“我都说了什么?”
扈秋娘摇头:“奴婢没有听清,只是隐隐约约似乎听见了您在同人说话。”言罢,她面上露出担忧之色,试探着问道:“姑娘。您往常并不梦呓,这回会不会是因为身子不适?是不是应当再请了大夫来仔细看一看?”
“不必了,大抵是昨天夜里没有睡踏实。”若生听见“梦呓”两字,心下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些,“也不记得都梦见了什么,半夜里吓出一身冷汗来。”
她絮絮叨叨将话题转移了开去。
扈秋娘便也就没有继续再往下说。
这一早上,也就飞快地过去了。
午时将近的时候,有婢女送了吃的上来。
一盅百合清粥,一道芙蓉豆腐,一道笋炒青菜拌火腿。再并一碗素汤,一碗芋羹,两三个凉拌菜,加一碟软香糕。一碟雪花糕。
几乎没有荤腥。
若生很满意,但仍嫌菜色多了,她一人根本用不尽。
加上她身上风寒未褪,这些菜过后也不好赏下去让下头的人用。
她便同提了食盒送饭食上来的丫鬟道:“雪梨你去一趟厨房,叮咛一声,往后这菜。三两道即可。”
青衣大丫鬟便应了一声是,应完了却并未立即下去,而是讷讷解释说:“姑娘,奴婢不是雪梨,是葡萄。”
若生除了吴妈妈、扈秋娘跟绿蕉外,剩下的人从来也没有分清楚过,这已经数不清是她第几次认错葡萄跟雪梨了。
二人都是她房里的大丫鬟,平常的穿戴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般一来,她愈是分不清谁是谁。
是以听到葡萄的话后,若生提着筷子,也只是习以为常地问了一句:“雪梨上哪儿去了?”
葡萄答:“回姑娘的话,雪梨去针线房领东西了。”
连家的丫鬟婆子,平素用的针头线脑,都是有定数的,所以各院每月会派人去针线房领一回。
算算日子,果然又到了。
若生便也没有多加言语,笑着点点头,让葡萄下去厨房传话了。
一旁伺候她用饭的绿蕉则将百合清粥盛在了白瓷小碗中。
嗅着那淡淡的香气,若生的精神似乎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