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株,长及人腰。
除此之外,想要再在连家找出一处有这般长草叶的地方,着实难如登天。
花园里的草木,平常自有仆役修剪,断不可能留出那样猖獗的杂草。
何况,雪梨去的是针线房,沿途有花木,却都是修整得十分干净利落的大树,并无草丛。
更不必说,她是沿着抄手游廊而行,偶尔走进小径,那也是鹅卵石在脚下,全是半根杂草也不见的路。
若生的声音里还带着鼻音,显得说话时的腔调软糯而无力,但她的口气,却是冰凉的:“看着她,看好了。”
扈秋娘神色一凛,恭声答应了个“是”。
苜园是旧日连二爷跟若生的生母段氏住过的地方,早就荒了,倘若雪梨衣摆上的草汁,果真是在苜园沾染的,那事情便足够不同寻常,需要他们多加留心了。
翌日傍晚,若生用过饭后,想起一件事来,便唤了人进来。
早些时候她同慕靖瑶见面之际,慕靖瑶送了她一盒脂膏,说是特制的,专给有孕的妇人使用,让她带回家来送于朱氏。
结果一折腾,她便给忘了。
妇人怀了身子后,孩子日渐长大,这肚皮便也随之紧绷,变薄,易生出宽窄不同、长短不一的浅色纹路。
慕靖瑶成日埋于药房,鼓捣出了许多新鲜玩意儿,这脂膏便恰能除去纹路。
若生让扈秋娘去将东西取了出来,正要开口。
底下却已有人率先道:“姑娘,奴婢送去给二太太吧。”
“你是?”若生把玩着装有脂膏的青瓷小盒,瞥了她一眼,淡淡问道。
“回姑娘的话,奴婢是雪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