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过身去,若生便叫住了她。
“等等,还有一样东西,只有你知道在哪,那你便也一道去取来吧。”
绿蕉怔了下。困惑道:“是什么东西?”
若生一手托腮,歪了歪头,笑道:“上回同你一块去春雪阁买的那几盒玉颜膏。”
这些个胭脂水粉,饰钗环,平素都是绿蕉替她收拾的,哪样东西搁在哪,的的确确只有绿蕉最清楚。
绿蕉闻言,面上不解立消,墩身一福,应声退了出去。
若生便同扈秋娘道:“你说。雪梨那丫头,是想做什么?”
“奴婢猜不透,但奴婢知道,这里头定然没有好事。”扈秋娘站在软榻旁。低低说了句。
雪梨太过殷勤,十有八九是有所图谋。
“昨儿个她可有什么异常?”若生问。
扈秋娘道:“没有。”
这般一来,雪梨想要揽下这去明月堂的活计,便是她身上最大的异常了。
不是逢年过节,仅仅只是若生让人去给明月堂送些东西,这便是有打赏。恐怕也拿不了多少。
雪梨领着连家大丫鬟的月例,比起别家来,那已是不少。
她不应该,为了这么点打赏的银子殷勤。
若生自软榻上站起身来,语气平静地道:“那就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吧。”
少顷,绿蕉回来。
若生粗粗翻了一遍几本话本子,又打开玉颜膏的盖子嗅了嗅气味,便让绿蕉将东西重新包了起来,再去唤了雪梨来。
“去吧。”若生笑着,亲自将东西递给了她,“若爹爹跟母亲问起我的身子,你便说差不多好全了,再过个一两日,我便去明月堂向他们请安,请他们不必挂心。”
雪梨抱着东西,将事情一一应下,这才往明月堂去。
约莫三刻钟过后,她回来向若生回话,进门便道:“二爷十分高兴,太太也对姑娘赞不绝口,直说您有心了。”
若生兴高采烈地问:“哦?母亲当真这般说的?”
雪梨眉飞色舞地道:“奴婢听得真真的,断不会有错!”
“是吗?”若生嫣然笑着,命人赏她。
往常是没有这样的规矩的,但既有赏赐,雪梨自然而然是高兴得紧,当下再三谢恩,下去领赏了。
她心中又得意又激荡,连绿蕉没有在若生身边伺候着,也未能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