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贺咸怔了怔,道:“怎么了?”
苏彧淡淡地道:“相识这么多年,我头一次觉得,认得你太好。”
贺咸闻言,倒吸口气,连退两步,震惊道:“五哥你莫非是在夸我?”
“没有,我在骂你。”不及他回过神来,苏彧的视线便落回了那张信笺。
然而望着信上的字,他想起的,却是那一天自己迷迷糊糊睁开眼时,看到的场景。
那张挂着鲛绡帐子的填漆床,还有那个躺在他身侧,蜷着身子睡得像个孩子的少女,在那一瞬间,牢牢印在了他的心脏上。
他想,也许直到死,那一幕他都不会忘记。
黎明之前的微光,透过窗棂照进来,似乎也同时照进了他的心里。
他迷蒙间以为是自己瞧差了,可不管他怎么看,那个人都还在原处。
她的胳膊,甚至横在他的胸膛上。
刹那间,胸腔里的那颗心便“扑通,扑通”重重跳了起来,搏动得肋下隐隐作痛。
“问之。”他握着信笺,又唤了贺咸一声,“这信你回了不曾?”
贺咸道:“还未曾。”
苏彧便微笑道:“那就去回吧。告诉她,我病了,病得很厉害,病得连床也下不了,已经数日不曾出门,吃不下药,水米也难进,十分虚弱,恐怕早已不是寻常风寒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