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流言蜚语,已叫三太太管氏给压制了下去。
几个该惩处的人,也都已尽数查明。
玉真的尸体,因着天热,也已由窦妈妈先行安置了下去。
连三爷派出去的人,亦回来了两拨,但谁也没有收获。
玉寅不见了,彻底不见了。
可因为他们不是签了契的仆役。纵然跑了,也不能算作逃奴,连报官也无用。但这么多年来,办出这种事的,玉寅还是头一个。
好在若生觉得早,纵然玉寅逃离了连家,也断然逃不出京城去。
她立在庑廊下,头顶上青空烈日,有风从颈侧拂过,犹带热意。几要燎灼肌肤,站得久了,就有些刺痛起来,头顶上的丝也被晒得滚烫滚烫。
因为热。脸颊也跟着红了起来。
她向后退了一步,转身往小花园去了。
父亲是个实心眼的,说定了想要她去小花园,她若是不去,他定然要急。
这般一想,她脚下的步子就走得快了起来。
扈秋娘被她打去办事。她心绪不佳,索性一人也不带,孤身沿着抄手游廊走得飞快,裙袂在风中微扬,像翻飞的蝶。
很快,足尖落在了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
道旁两侧栽着的树,已生得颇高,枝繁叶茂,遮去了灼灼日光,四周顿时变得清凉起来。
若生缓缓站定,驻足眺望,视线越过枝梢,定格在了不远处一角。
那是一株桃树,春日早尽,桃花谢去,一眼望去,只余下满目苍翠。
上头生了小桃子不曾?
若生悠悠地想着,目光却还是慢慢地下移,停在了树下的两个人影上。
流云在头顶上漂浮着,风一吹,便轻轻晃动两下。
她胸腔里的那颗心,也像是天边的流云一般,随着风声,晃晃悠悠,柔软似水。
她抬脚,轻手轻脚地走近去。
肩并肩蹲在树下的两个人,谁也没有现她。
她便听见父亲在那说:“你瞧你瞧,这只蚂蚁怎么样?”
苏彧的声音平静无波:“瘦小了些。”
“那、那这只呢?这只不瘦小了吧!”父亲又道。
苏彧道:“不错。”若生听得有趣又生疑,立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探头去看,不由得失笑。
树下有一窝蚂蚁,也不知是谁在边上丢了块糖,化开了一半,惹得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