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生怎会不知这些,但她仍旧装傻,一脸吃惊地将杏眼瞪得溜圆,猫儿似的,细声说:“当真?”
浮光长公主反复打量着她,不禁狐疑起来。薛公公跟随她多年,理应知道她的脾气,没准的事是断断不敢拿到她跟前来说的,他说那戒嗔和尚在半山寺里见到了生着异瞳的小丫头,那就一定是见着了。
她眉毛一挑,伸长手越过茶几去抓若生的手腕:“你这丫头是不是故意同我打趣呢,快说,是不是暗中藏了那么个人,不想叫我知道?”
若生眼神微变,下意识想抽手,却还是忍住了。
“一只眼睛黑,一只眼睛蓝,是不是?”浮光长公主不依不饶地追着问。
若生浑身一冷。
她虽然将雀奴带回了连家,但雀奴在连家见过的人不过寥寥,且她几乎寸步不离房间,纵是吴妈妈,也没看清楚过雀奴生得什么模样,更别说眼睛究竟是什么颜色。
除此之外,她只带雀奴去过一趟半山寺。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她身边的人,皆是她信任,且值得她信任的人。
雀奴的事,若是守不严,早就人尽皆知了,怎会等到现在由得浮光长公主来问。
若生瞬间了悟,浮光长公主的消息,十有八九是从半山寺得知的!
然而他们在山上时,撞上过面的香客并不多,香客也不认得他们谁是谁,更枉论和浮光长公主攀上关系。见过雀奴面的,多是寺里的僧人。
她蓦地想起,戒嗔已被捉拿,同他联络的人,正是个公公。
而苏彧手下的丁老七跟踪戒嗔归来后说的话里分明有一句,是那同戒嗔接头的小太监说的,干爹人不在京里——
干儿子可不是人人都养得的!
那一开始同戒嗔在半山寺外的山林里会面的公公,不是普通太监。
若生的呼吸声渐渐重了起来。
浮光长公主是和姑姑同一日回京的,他们现戒嗔和小太监暗中见面的时候,她还未曾入京。
随她同去的薛公公,自然也还在外头。
而且她记得,苏彧同她提过,凶手接连犯下多桩命案后,却忽然消失无踪,再不曾犯案。她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素白的手指,掐算起来,凶手不再犯案的日子,同浮光长公主随驾离京的日子,正好对上了!
心头一震,她霍然将手从浮光长公主手里抽了回来。
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