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间的川字,深得像是刀刻一般,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安。
窦妈妈迟疑了下。还是说了:“原没有什么不妥,但这花炼制出来的药用的多了,便会成瘾。”
若生提着的一颗心,轰然落下,直坠到深处,带出一阵阵的疼来。
她抬起手来,想要从窦妈妈手中将匣子接过来,可手指头颤呀颤的,竟是伸不直,声音也哆嗦了:“姑姑她、姑姑她怎么了?”
窦妈妈捧着装了用秘法保存下来的踯躅花。嘴角翕翕,说不出话来。
“是玉寅?”若生咬牙问道。
窦妈妈轻轻“嗳”了一声,劝道:“夫人已有察觉,姑娘莫要担心。”
可若生怎么能不担心?
她慢慢将手收了回来。蓦地转过身,拔脚便往上房去。
猝不及防之下,窦妈妈忘了去拦。
她越走越快,走至后来,已是大步奔跑,沿着长廊跑得衣袂飞扬。乌黑浓密的丝散落下来,被风吹得高高的,像一匹缎子。
疾行中,秋日的冷风变得凛冽起来,迎面吹来,打在脸上仿佛冰冷的刀子,割肉一样的锋利。若生的眼睛,几乎难以睁开,但她还是跑得越来越快,跑得气喘吁吁,鼻息滚烫。
台矶绊了脚,她跌了一跤,身上忽然没了力气。
她就这么瘫坐在地上,披头散,鞋子也掉了一只在旁边,连揉腿的力气也没有,只有鼻子酸了又酸,眼眶红了又红,变得热辣辣的,有什么东西扑簌簌落了下来。
脸上湿漉漉的,像淋了雨。
她哽咽着,声音渐渐大了。
原本热热闹闹的千重园空荡荡的,人都不知上哪儿去了,衬得泪珠子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变得响亮起来。
窦妈妈终于追了上来,满脸都是惊讶,似是没有料到她能跑得这般快。
瞧见她跌坐在地上,哭得一脸鼻涕一脸泪,像个孩子一样,窦妈妈急了,连忙上前来扶她:“好姑娘,哪里疼,可是摔着了?”
若生扑进她怀里,摇头再摇头。
“窦妈妈,我好恨自己,好恨”
前一世她只觉得姑姑性情大变,丝毫不曾留意她缘何如此,后来她的心思越飘越远,等到收回来,姑姑已是病入膏肓之人。
若是她能早一些现,也许姑姑就不会那样离世。
她一直觉得姑姑能干厉害,似乎什么也不能击倒她,可却忘了姑姑强撑多年,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