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的。有些担心若生。
真是奇怪。
雀奴心道若生这人奇奇怪怪的,哪里用得着旁人担心。可她思来想去,竟是越来越挂念了。
一旁正在收拾冬衣的绿蕉见她心神不宁的,不由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绿蕉前两日才被若生打来伺候雀奴,眼下还陌生着,根本猜不透雀奴的心思。
雀奴同她也不熟稔,听她问起,有心要说又不知好不好说。
眼瞧着这日头都西斜了,她忧心忡忡的,终于是没忍住。唤了一声“绿蕉姐姐”,道:“我能去瞧瞧你家姑娘吗?”
绿蕉埋头叠着衣裳,笑道:“这有何不可,姑娘早了话。您什么时候想见她只管见。”
雀奴闻言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绿蕉听见响动赶忙丢下手里的活计匆匆跟了上去,一面走一面渐渐有些明白过来,猜测道:“您莫非是担心姑娘在千重园挨了骂的事?”
雀奴低头走路,一步一步迈得大小一致,分毫不差。她声音脆生生的。带着两分玲珑天真:“才不是!”
说完像是怕绿蕉不信,她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正色道:“我只是方才想起一本书来,想去问一问她可有。”
绿蕉笑得眯起了眼睛,但并不揭穿她,只点头道是,又说:“夫人虽则有些喜怒无常,但待姑娘却一直亲近,轻易不说重话,更休说责骂了。他们私下里传的,必是以讹传讹,胡说八道的。”
雀奴没吱声,脚步却似乎轻快了一些。
她走到若生门口,正要让绿蕉进去通传,耳边却忽然传来了一声“没滋味!放点糖!”,腔调古里古怪的,口气却像是连二爷。
门口一齐人都循声望了过去。
月洞窗下挂着的铜钱见此仿佛得意洋洋,扑棱着翅膀,将脚上拴着的银链抖得哗哗作响,嘴里说个没完,“放点糖!放点糖!”
越说越像是连二爷。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的话,像模像样的,连那胡搅蛮缠的劲都一样。
翅膀拍个不停,扇的冷风一阵阵的。
绿蕉没好气,要上前去折了它的翅膀。铜钱就跟成精了似的,一边躲闪一边改了口:“绿蕉!绿蕉!”
这回学的是若生的口气。
因为声音嘹亮,把正主儿都给从屋子里嚎了出来。
若生捧着个紫铜小手炉,哭笑不得看着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