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未走近。耳畔便先传来了绿蕉的声音,“找了一圈却是还缺一本,问了人说是早前叫二爷给带走了,现如今也不知搁在了哪里,这一时半会的要找,恐怕是难。”
站在绿蕉跟前的小丫头梳着双环髻,笑着从她手里接过两本书,道:“舅老爷说了,能有一本是一本,如今有两本。已是很好了。”
绿蕉闻言便也笑了起来:“你先将这两本给舅老爷送去,剩下那一本我再使人找一找,若找着了再送过去。”
小丫头连忙答应了一声,抱着书准备离去。哪知一迈脚就瞧见了若生,赶忙将脚一收,墩身行礼。绿蕉这时候也看见了若生,忙迎上来:“您来了。”
若生微微一颔,看向了另一侧的小丫头,笑着问道:“是前两日指给小舅舅使的丫头?叫什么?”
小丫头点头如捣蒜:“回姑娘的话。奴婢叫小喜。”
“小舅舅这几日都在做什么?”若生点了点头。
小喜抱着书,闻言脱口道:“除了看望太太和小少爷外,每日里便只是念书念书还是念书。”
若生听了这话,面上若有所思,久久未曾言语。
朱朗能进国子监,虽是仰仗了云甄夫人帮忙,但他本身勤苦好学,假以时日,想必能成大事。可惜连家前世波折重重,并无人在他身上多费心思,朱氏有心无力,也是无奈。后来连家出事,云甄夫人撒手人寰,更是无从照拂。
反倒是,同连家的这门姻亲还牵累了他。
他虽举业有成,可当时那天下已不是如今这样的天下了。
嘉隆帝日渐老迈,太子少沔步步紧逼,很快大局在握,帝位更迭不过时间早晚。
于是乎,朱朗的任命状久等不至。
好容易等来了,要去的地方却是西荒。
西荒是个什么地界儿?
那是罪臣流放之所,目能所及,极尽荒凉,环境之恶劣,实在难以言表。先太子长孙少藻便是死在了前去西荒的半道上,连目的地都未能抵达。
留守西荒的官员,哪一个是自己愿意去的?
明面上说是做官,可事实上同流放配有何区别?
西荒苦寒,这一去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到回京述职的那一天呢。
但任命状既下来了,朱朗也就不得不从,只能打点行囊前去西荒。彼时恰逢云甄夫人重病卧床多日,连家上下一团乱糟糟的,朱氏也是直到弟弟要走的前两日才知道了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