泻而下,气味芳香而醇厚。
太子少沔盯着酒盏看了片刻,忽然又喊:“卫麟!”
他听着,只觉额角青筋一跳,但面上仍旧微笑不止,恭恭敬敬应了个“是”。
太子少沔便问道:“你可中意这名字?”
他笑意不减,谨声回答:“奴才再欢喜不过。”
太子少沔弯起嘴角,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便再三谢恩,温顺地低下了头,然而他垂的那一刻。目光却在刹那间变为了利刃。
卫麟,卫麟
取自“金麟岂是池中物”。
然则太子赐名,形同笑话,不过是讥诮而已。
可名字罢了,叫什么不一样?玉寅也好,卫麟也罢,总归都不是他。
他望着太子袖口繁复华丽的花纹,逐渐失去了笑意。
而太子少沔这时候,吃着酒,蓦然思及6相。登时满心不快,面无表情地将手中酒盏往地上用力一掼,“咣啷”一声,满地狼藉。碎瓷酒水。蜿蜒散落,像一场鏖战过后的怅然。
他开始火,又摔了酒壶。
但这些并不足以熄灭他的怒火,他摔得越大力,声音越响亮越清脆,他就越是生气。
6立展那混账东西。怎敢肖想他的母妃!
他6立展算个什么玩意儿,他也配?
太子少沔气得眼睛都红了,奈何这破事儿又不能告诉别人,只是憋着憋着终于憋得他都快要疯了。往前遇上了事儿,他总是头一个去寻6立展,可如今这问题就出在6立展身上,他能找千万人却独独不能找6立展。
他真的,快要捱不住了。
“老七打的一手好算盘,使的一手好离间计呀!”太子少沔喘着粗气,站起身来,握拳“嘭”一声砸在了桌子上。
这一刻,他恨毒了自己的七弟昱王。
6立展乃是他的左臂右膀,是他的智囊,是他的倚仗!
一旦没了6立展,他就像是折了翼的大鸟,再凶猛再如何,恐怕也飞不起来了。
到了那个时候,他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广阔天地落入昱王手中?
太子少沔想着那张椅子,想着这大好河山,心里的火气终于消了一些。
他可不能由着老七那竖子抢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于是他咬牙又落了座,重新唤了卫麟给自己斟酒。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一切并非昱王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