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妈叫它诓了一回,也是哭笑不得,直说属这扁毛畜生精怪。气得要拔它的毛。
但铜钱有恃无恐,根本不怕她。
放眼木犀苑,它谁也不怕,就是若生都没放在眼里。
高兴了喊两声“姑娘吉祥”,不高兴了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时不时还要扑你一头灰,又傲又刁。哪怕碰见了元宝这么个对它虎视眈眈的,它也半点不慌,该吃秫米吃秫米,该喝水就喝水。像是知道元宝只能在底下仰望它一般。
偏偏元宝是个死心眼的,明知道自己吃不着它,还非得回回来都凑到它眼皮子底下去。
然而死心眼归死心眼,那只胖猫好些日子不曾出现在连家。到底也叫人念得紧。
就连木犀苑的小丫鬟们闲来谈天时,也会不经意间就说起它来。又过几日。
若生接到了苏彧让人送来的信。
信封上“亲启”两字旁边黑乎乎一个肉爪印痕,一看就是元宝的杰作。
她还未展开信件,面上便已带了笑意。
得益于连家不同别处,无人将她拘在重重深闺里,她行动自如。是日午后,就带着扈秋娘出了门。
到了约定地点,是慕靖瑶迎的她,一见人就开始笑着打趣:“往后可不敢再叫你吃酒了。”
若生羞得要捂脸:“吃茶,吃茶就行。”
谁知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一声问话:“吃什么茶?”
声音熟悉,咬字清晰。
可不就是苏彧。
若生忽然有些不大敢抬起头来。
他的声音却离她越来越近:“正山小种如何?”
竟是真的在问她要吃什么茶。
若生微微一愣,抬头循声朝他望去。
他衣冠如雪,立在天光之下,仙人般冷寂疏离。
不远处的角落里是一围芍药,花期未至,仍是枯相。
映衬得他周身气息愈清冷。
若生有一瞬间的失神,过后才垂下眼睑轻声应道:“好。”
他微微一颔,并不言语,转身走进了里头。
若生抬了抬眼,看向他的背影,在心底里暗叹一声,这人的性子倒还真不如吃了酒时的讨人喜欢
这时候,一旁的慕靖瑶忽然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笑眯眯道:“五哥这是羞涩了。”
若生狐疑:“他哪里像是会羞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