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举起刀子切肉的大胤姑娘。
他想起了当日在酒楼下的惊鸿一瞥。
草原上盛开的鲜花,也不及她的秾艳美丽。
他下了马,走到她身旁,学她的模样席地而坐。
大口吃肉的少女侧目望了他一眼,忽然声音淡淡地问了一句:“你娶妻了么?”
他失笑摇头。
她便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将手中弯刀递出,眼神明亮,声音笃定:“那就娶了我吧。”
拓跋燕仰头望天,目之所及,乃是他此生见过最蓝的天,如翡似翠,干净透亮。
他蓦地转过身,用力地吻住了她的唇。
那抹柔软,一直蔓延进了他心底里最深的角落。
他的阳光。
他找着了。半个月后,苏彧带着若生回了重阳谷。
那个他自小生活成长的山谷,小小的,只有一座朴素的小院子并一方矮矮的坟墓。
他师父重阳老人,隐居于此,死后也不曾离开过。
老头子有不世之才,却视凡尘俗物为浮土流云,宁愿老死山中,也不为权钱富贵而折腰。多少人,想要请他出山,却皆被他一口回绝。
他死了,亦不要风光大葬。
不过薄棺一口,黄土几抔,就地一掩便算了却了残生。
那方墓碑,还是苏彧亲手安下。
若生跟着苏彧,洒扫整理,安置妥当后去给重阳老人上了香。
三炷香,点燃,甩灭,青烟袅袅,几乎要熏红人的眼睛。苏彧眼角有些泛红,跪在墓前,望着墓碑上的谢重阳三字,慢慢地道:“你说等我成家立业了,一定要带媳妇儿回来给你瞧瞧,一定要是好看的姑娘,一定要是善良的姑娘”
“你瞧,我如今带回来了。”
“她叫阿九,是京城连家的女儿。”
苏彧絮絮说着话,将香插在了墓前。
“你若活着,一定也会喜欢她。”
他轻轻拍了拍墓碑,站起身来,领着若生往小院附近走去。
若生有些不解,望着春花烂漫的山谷问他道:“那里有什么?”
苏彧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有酒。”
他初来重阳谷时,老头子让他爹买了一车的酒送进来当拜师礼。可那些酒,老头子一坛也不曾喝过。他指挥着小苏彧,挖坑,埋酒,笑眯眯地说,这是状元红。
等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