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这人到底站的哪边?
孟雍眸色冷清幽寂,仿佛听不到满殿低议,看不到三皇子的笑脸,也感受不到太子长久的注视。
“协力少良朋,同心无弟兄,这江山…哭声祖宗,哭声百姓…”
“曾见——”他倏展开扇面,“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曲终了,气氛凝结窒息,孟雍从容地收扇行礼,缓缓退至角落处。
“好!”这时,三皇子忽地起身抚掌叫好,突兀又刺耳,“唱的好!臣弟料想大哥也定是喜欢的吧?”
他直视太子,笑说:“不过,这只是臣弟赠您的第一份礼,来人!”
几个大木箱被侍从抬进来,并一一打开,各色古籍器物陈列其中,只需粗略一扫,便可见都是些宗教相关之物。
“大哥快请看,这是十一年前,哦,也就是东边沿海受灾最重时,您亲赴北固山,寻当时暂居那地一僧侣,想求回的佛经。”
“还有这一本,是十年前您出京半年有余,连父皇的生辰都误了,也想亲身求回的真灵位业图南梁孤本…”他言笑晏晏,“臣弟苦心良久,都代您取来了。”
“对,这个。”他又俯身捧出一块莹莹红石,“不知大哥可还记得?六年前,便如今时般父皇风疾突犯,命您代为监国。”
“当时北地有传闻,日现红光,见之皆感神韵,您向来求仙至诚,于是断然抛下政务星夜出京,千里赶赴边关。”
“您许是不知,这东西虽应该不是什么祝融神石,但能白日放光,依臣弟多年观瞧,倒也可称为奇珍了——”
即便众人早知太子无状,更知三皇子意图不善,可听罢历年细数,还是忍不住面面相觑,并难抑地生出荒诞感。
储君如此,国何以托——
赵宸也笑了,不想多年失意,倒活活把这货憋成了一位老阴阳人。
然而太子却依旧很平静,自三皇子入殿,头次将目光短暂投向他,但很快移开,仍是往日那般无视的姿态。
三皇子脸上的笑容渐失,仰头直视着高坐的太子,拳头越攥越紧。
“怎么?事到如今,还要摆你的储君架子?”
“你不会真的蠢笨到,以为本王今日是来为你过生辰的?”
“少装哑巴!”迟迟得不到期望的回应,三皇子面容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