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早亡。如今只有一个孙儿养在老家。这次起复后便将大哥的儿子,也就是他的侄儿带在身边办事。
“也许是阉党扫除后,朝堂之上尽是东林。今上对我等起了猜忌之心吧!”韩爌轻叹一口气,“今上已经派太监方正化去召袁崇焕、毛文龙进京觐见。”
韩爌,袁崇焕座师也。
明末的风云人物袁崇焕也是进士出身,更难得是文臣领兵,在宁远大捷中干死了老虏。当年录取他的座师,便是韩爌!
按照明朝的官场潜规则,门生和座师的政治关系极其的牢固。正所谓:天地君亲师。看看这排位。袁崇焕脑门上一个大大的“韩”字。而天子突然派召见袁崇焕、毛文龙,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袁、毛二人的矛盾,韩爌高居首辅之位,焉能不知道?他还知道袁崇焕去年还在京城时就找过钱龙锡,说起毛文龙的事:可用则用之,不可用则杀之。办法是:入其军,斩其帅!
今年四月,蓟辽督师兼管登、莱两地的袁崇焕下令,但凡去皮岛运送物资的船队,先要去宁远的觉华岛。一举断了毛文龙的财路。
韩垠三十多岁的年纪,一时间有些沉默。
其一,他感觉到最近京城政治气候的变化。这令他感到惶然。这种残酷的政治搏杀,让他打心底的害怕。他到底不是朝廷大员,没有经历过万历末年、天启年间血腥的政治斗争。但传闻也足够吓人的!
须知现在熊廷弼,当年被阉党杀害的七君子的儿子都还在伸冤。
其二,他隐约的感觉到风雨欲来,他叔父高居首辅之位,首当其中。恐怕天子已经在着手准备中。这又如何不让他感到悲观呢。这毕竟是天子!
韩爌自然是比侄儿强太多,顿了顿,说道:“你现在去一趟吏部尚书王永光府上,陶崇道还是尽量要保一保。否则,按照今上的态势,只怕要找由头杀了他。”
韩垠知道叔父曾经庇护阉党王永光。算是有大人情在。想了想,道:“要不要侄儿去劝劝陶崇道辞官?”
“不必。此人有鸣凤之称,心里也是有想法和坚持的。你如何劝得动?速去吧。”
韩垠得了叔父的言语吩咐,在大雨中出府而去。
且不说韩爌叔侄对当今这些时日的变化,以及在政治上“进攻”态势的感慨、顾虑、忌惮。吏部尚书王永光用了五日的时间,和兵部尚书王洽一起将陶崇道的处罚给定下来:贬三千里。
兵部武选清吏司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