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画纸上。她好几年没碰这些,手法生疏,动作僵硬,想画出一副有水准的作品并非易事。徐途今天也没打算一蹴而就,只想多铺一些颜色,试试手感而已。
笔尖一点,淡蓝的颜料落在纸上,边缘立即稀释晕开,又多加几笔,不讲规则,竟如空中云雾。
秦烈指尖的石头转着,停了停,又继续转起来。他没有打扰,只稍微侧头关注着她。
徐途换了第二种颜色,群青加黄,掺入大量水分,在画纸上铺陈开来,一起一伏,如青山远黛。
她心中暗暗窃喜,原来一切并非想象中那么不可逾越,其实面前的门始终敞开,只是她缺少一份勇气,不敢迈出来而已。
徐途弯了弯唇角,侧头与秦烈交换目光,后来画得顺畅起来,画面的色彩也渐渐丰富。
秦烈扔掉石头,伸直一条腿,从兜里掏出烟盒。
那边徐途拿笔取来橘红,在瓷盘里调开,她手忽然一顿,看着鲜艳的颜色在水中漂浮、扩散,猩红刺目,愈来愈浓烈……
毫无预兆,脑中不好的记忆喷薄而出。
徐途视线一虚,转瞬回到那个苍白无比的画室,韩佳梅扭曲的趴在画纸上,双目圆瞪,绝望而孤凄的望着自己,白色纸张被鲜血染红,一直流过来,爬上她的脚面——
徐途猛然缩回脚,拇指麻得厉害,好像先前断掉的地方也隐隐作痛。
秦烈:“怎么了?”
徐途脸色煞白,手一松,手臂渐渐滑落,却在下一秒被人托住,秦烈左手撑在地上,倾身过来,用右手握紧她的右手,向上抬起,重新落到画纸上。
“你喜欢画水彩?”他若无其事找了个话题。
距离拉近,沉稳的声音包裹住耳膜,低缓而有力,一刹那把她从回忆中拉出来,徐途抬头看看他,抿唇“嗯”一声。
“好学吗?”
徐途手心全是汗,被迫攥着笔杆:“不太难,掌握好方法就很简单。”
“那你教教我。”他依旧握着她手背,掌心干热的温度清晰传过来。
徐途不禁抬起头,脑门擦过他的下巴,距离如此近,额前的刘海被他鼻息吹了下。
视线交汇,她说好。
“应该怎么画?”
徐途脸颊多一分红,倒是比刚才冷静不少,手依然抖,他紧了紧,鼓励着她。
秦烈问:“要画什么?”
“落日。”她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