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二月十八,早早的,杜云萝便入宫了。
慈宁宫里,笑声不断。
杜云萝撩了帘子进去,请安后,望着坐在皇太后下的几位夫人。
穆连慧走到杜云萝身边,她今日穿着琵琶襟小袄,配了条湖水绿缂丝柳叶裙,外面又罩了件浅杏的折枝海棠褙子,抬起手时,露出一小截白皙皓腕和一只水头极好的玉镯子,与她那只掐丝白玉的莲花形领扣相映成趣。
“这是睿王妃,这是镇国公夫人”穆连慧声音不轻不重,不疾不徐地替杜云萝介绍。
杜云萝一一行礼。
睿王妃就是惠郡主的嫡母,惠郡主的姨娘与后宫中一位得宠的嫔妃沾亲带故的,以至惠郡主在京城贵女之中地位颇高,可在睿王妃这儿,她并不受喜。
睿王妃与皇太后关系亲切,往日递折子进宫来,从来不会带着惠郡主,皇太后让睿王妃同行国宁寺,自然也就略过了惠郡主。
杜云萝是认为惠郡主不来最好,那也是个浑身带刺一言不合就惹事的主儿,同行的姑娘们之中,杜云萝如今身份最低,柿子挑软的捏,也许惠郡主脾气上来了就朝她开火了,那真是平白添是非。
而镇国公夫人,正是前世云华公主的驸马的祖母,老人瞧着比皇太后的年纪还长一些,精神虽不错,脸上却已经满是岁月的痕迹了。
“这俩姑嫂,倒是和睦。”镇国公夫人评说了一句。
慈宁宫冷落了穆连慧一阵,但其中原因,外头并不清楚,而这些日子杜云萝往宫中多走了几趟,落在别人眼中,也是定远侯府的圣宠,再说,这回去国宁寺,不是谁也没落下嘛。
皇太后拨弄着手中的紫檀佛珠,道:“前些日子皇上还说,这门亲事许得好,哀家瞧着也是,我们都是这把年纪了,还能盼着什么,就盼着晚辈们一个个娶妻生子,夫妻和睦,妯娌姑嫂亲切,太太平平过过日子,最怕的就是赐错了婚,平白绑出来两个怨气冲天的,没沾了福气,反倒是添了罪过。”
皇太后如此说,镇国公夫人和睿王妃自然是跟着附和。
云华公主睨了穆连慧一眼,似笑非笑。
穆连慧却似浑然不觉皇太后的话中有话,目光落在杜云萝的手腕上,待看清那是皇太妃常年戴在手上的佛珠时,她的眸子倏然一紧,很快便又平静下来。
等其他几位夫人都到了,皇太后看了眼时辰,便启程了。
皇后亲自送皇太后与皇太妃上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