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在二房徐徐图之的时候,是不会胡乱行事给练氏添麻烦的,也不会有什么流言传去柏节堂里,可一旦二房得势,这些墙头草会一股脑儿地倒过来。
而现在,她们由着风一吹,倒向了长房。
练氏想说那些不是她底下的人,可见穆元谋对此并不关心,她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只在心中忿忿。
小事?疑神疑鬼?大惊小怪?
在小事上整日里纠结的不正是穆元谋吗?
早上才换上的衣服,还没到中午就要换身新的,说是沾了灰,赃了。
练氏让人拿去外头拍打拍打,去了去灰,穆元谋还不乐意,非要下水洗过晒过才行。
在这种“小事”上的执拗,别说练氏这个妇人了,穆连慧一个姑娘家都没有那么难伺候。
至于穆连诚与穆连喻两兄弟,从小光膀子练功,淋过雨,也在泥地里打过滚,去校场上跑一圈马,哪个不是汗淋淋又一身泥的?
可他们两个的衣服加起来都没有穆元谋多。
穆元谋换了干净衣服就往前院去了,练氏睨了眼净室盆中的衣服,唤了珠姗进来,让她端出去给婆子们洗了。
珠姗把半湿的衣服交给了浆洗的婆子,又把上午才晒好的衣服取了回来。
练氏本想亲手叠,刚叠了一件,想起刚刚穆元谋的话,她就把衣服甩到了一遍。
“放着吧,反正我们谁叠的都没他自个儿叠的整齐。”练氏啐道。
珠姗讪讪笑了笑,练氏能这么说,她却不敢那么做,不管叠好的衣服会不会被穆元谋抱怨不整齐,她还是仔仔细细叠了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