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以及新夫人,是不可能给叶毓之说一门好亲的,他们巴不得叶毓之拿着那点儿月例,浑浑噩噩过日子。
可叶毓之不是那样的人,廖姨娘辛苦养了他十几年,无论功课武学品行习惯,一样样打磨,她深知叶毓之的性格。
儿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有担当。
她的一生,已经被国公府搅得乱七八糟,难道要让叶毓之也成为彻彻底底的牺牲品吗?
廖姨娘不甘心,她替叶毓之不甘心,她以国公府承继人的要求养大的儿子,怎么能够庸庸碌碌。
那真是白瞎了叶毓之这十几年的刻苦。
廖姨娘把私房钱都给了叶毓之当盘缠,嘱咐他出时莫要收拾行李,就照往常一般出门,等离开了京城,需要什么拿银子买便是。
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等国公府里反应过来,已经是第二日了。
再想寻人,便是打听到了叶毓之从哪个城门离开的,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地。
“你哥哥不见了,他们自然来问我,”廖姨娘冷笑,“我反过来跟他们闹,我儿子不见了,我还要问他们要人呢,我这是担心不见了的毓之,这才病了。”
安冉县主听懂了,她没有追问叶毓之的去处。
廖姨娘不说,她就不问,只要哥哥好好的,姨娘是好好的,她也就放心了。
“前几日,你杜家姨母来看我,我跟她说了两句。”廖姨娘笑道,“她热心着呢,毕竟是两姐妹,我若过得好些,她脸上也有光。”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这两年,安冉县主最有体会的便是这句话了。
廖氏能帮到廖姨娘的地方很少,可只要有这份心,安冉县主就记这份情。
见廖姨娘身子骨并无大碍,安冉县主坐了会儿就要回去。
穿过园子时,安冉县主与她的嫡妹叶瑾之打了个照面。
她们年纪有差,叶瑾之又从小养在老公爷夫人跟前,两人原本就不亲近,如今更是两看两相厌。
叶瑾之阴阳怪气地说了一通,无外乎叶毓之的荒唐和廖姨娘的尖酸。
安冉县主理都不理,转头就走。
叶瑾之跟在后头嘀嘀咕咕,见安冉真的当她不存在,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不跟了。
身边的丫鬟替安冉生气。
安冉却觉得好笑。
叶瑾之从小到大就一直恨她,羡慕成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