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花纹织锦斗篷,脚踩金丝线镶珍珠短靴的小姐,捏着银绣折枝花锦缎手帕捂嘴轻笑:“怕是玉茗姐姐准备的衣服,没有那股子土腥气,穿不惯吧。”
众多小姐丫鬟笑成一团。
锦葵脸色涨红,她微微低头,睁着眼睛不敢阖目。她怕她稍一动作,眼泪就会从眼睛里流出来。她想说,没人给她送过衣服,从没人给她送过任何东西。可锦玉茗死死地攥着她的手腕,攥出一道道红痕,她说不出口。
那日过后,锦玉茗差人给她送去了四季衣服,一些首饰和几块碎银。可自那时起,她便把从辽东带去的所有衣服物品都收了起来,到死也没有再看一眼。
锦葵倚在廊柱上,摸了摸自己头上柔软暖和的圆形小皮帽,渐渐红了眼眶。
她上辈子可真傻呀。
汪淮打开房门,就看见一个戴着一顶有些滑稽的皮帽,小脸冻得红扑扑的圆脸小姑娘。小姑娘伸出纤巧素白的手指,愣怔怔摸着自己的脑袋,眼眶微红,要哭不哭的站在廊前望着自己。
汪淮:“”
“咳,你可是有什么要求?”汪淮被小姑娘用带着红晕的,水淋淋的大眼睛,看得有些不适。以往的经验告诉汪淮,在他面前哭诉、哀求、亦或是举止奇特的人,多半都是有求于他。
听见一道清和疏朗男声的锦葵悠悠回神,见汪淮还望着自己,脑中一阵空白,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我的帽子好看么?”
汪淮:“”
“很好看。”
锦葵摸着自己的帽子,幽幽的说:“我也觉得很好看,我的衣服也很好看。”
不足弱冠之年便手握半个东厂,杀伐果决的汪千户:“”
此刻深感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