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席二夫人并不适合做主礼,因她算不得有福之人。只说她诞下席睿玟这个天残嫡子,便无法为人加冠。可席二夫人是锦元良心中最好人选,只她母族盛名鼎沸,便可给锦葵添足身价。至于她是不是全福之人,又有什么关系。
“我替你送了帖给汪淮,你得他照拂,理应相邀,只他来不来,便不可强求了。”
听见汪淮的名字,锦葵面色瞬时冷下三分,她就说锦元良不会无缘无故为她办什么笄礼。所做一切皆因有利可图。
“全凭伯父做主。”
锦葵起身行礼准备告退,锦元良看着锦葵的背影,忽然想起他同绾娘青梅竹马,琴瑟和鸣的岁月。绾娘温婉贤惠,对他更是温柔小意,幼时二人感情颇深。此刻他忽然想要问问,绾娘可曾怨恨过他?
“葵儿,你阿娘可曾向你提起过我?”
锦元良思绪再三,还是问出了口。他同绾娘的孩子,明日便要及笄了,他们的孩子都这样大了,绾娘那些年,可曾想过他,恨过他?
闻言,锦葵回身走到锦元良面前,看着眼前越来越陌生的人,道:“一句都不曾。”
“你又何必骗我。”
他同绾娘感情甚笃,一别经年,绾娘怎会没提起过自己,只怕锦葵还为着锦雅丹的事情生他的气。锦元良摇摇头,又觉得知不知道那答案,又能如何,他已经走了他该走的路。
“的确不曾,我年幼时,阿娘曾供奉过一个名为锦力的牌位,我四五岁的时候,阿娘又把那牌位烧掉了。”
锦葵忽然想起,她今生第一次见孙坚白,是在村长家中,便又道:“你同村长一直都有联系吧,他应当是知道你当年未死,且还高中的事情。”
“我阿娘一开始以为你入京途中,出现了什么意外,后来她烧掉牌位,怕是知道你在外头高中,却抛弃妻女了。她从不曾提过你半句,若不是今日想起,我都不知你曾经叫锦力。”
锦元良面色一白,被锦葵说得有三分恼火。他出身乡野,元良乃是绾娘父亲,他恩师为他起的字号。他少年科考,不喜锦力这名字,便一直以锦元良为名。
乡下读书人少,他更名换姓也无人知晓。只他当年功成名就,曾让幕僚回老家找村长为父母修坟,怕是这一处破绽,被绾娘知道了。
“原来我阿娘早就知你是无情无义之人,难怪我幼时问她关于爹爹的事情,她从来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她阿娘一人带着她同石头,却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