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她回东厂。”
汪淮指尖点了点杯沿,看着垂首站着的南藤,心中有些恼怒。可他向来不是个喜欢迁怒的人,自然知道小姑娘的伤心失望来自于何处。
那丫头,怕是才刚搞清楚,自己那理不清的少女情思,是怎么一回事罢。汪淮心头一软,又觉着自己平白惹人伤心,确实可恶了些。
可听得小姑娘趴着哭了一夜,看向南藤的脸色又不免有些不好。
他放下手中茶盏,如今有了这误会也好,逐渐同小姑娘拉远关系,不让她在自己身上蹉跎时光,不正是他想要的?
南藤看着汪淮把那茶盏生生按进楠木桌中,身子不由自主抖了抖。她还未见过自家督主脸色有如此难看的时候。
握了握被冷汗浸透的掌心,南藤稍稍躬了躬身。
睨了眼越发恭敬的南藤,汪淮淡淡道了句:“回去吧。”
待走出东厂大门后,南藤一身的冷汗才消散了些。
汪淮回想着方才南藤说过的话,对那什么席府二公子万分不满,他同小姑娘之间的事情,岂容他人多嘴多舌?便是对小姑娘有意,如此小人行径,也让人看不上。
更何况他又是个瘫子,来日如何照顾小姑娘?席德庸那俩儿子也是个蠢的,这种人家不去也罢。
可如今小姑娘已经及笄,便不是这什么劳什子的席二公子,也会有其他的张二公子,李二公子。
汪淮看了眼被毁的楠木桌,手掌抚过,那嵌入的瓷杯片刻间便化为齑粉。
还是他为她选个靠谱的夫婿吧,有他掌眼,人定是不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