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汪淮踹出帐外那人,又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同汪淮对峙一二。
很快,谢珩营中将领,便把这中军帐给包围了。
直到一个头发花白,面带长须的老者走了出来,双方人马才算安静几分。
那老者先是对汪淮行了一礼,道:“他们没有恶意,只是在保护主帅而已。”
汪淮冷哼一声,道:“五皇子这伤分明是久未治疗才拖到此凶险境地,你这话未免可笑了些。”
那老者见汪淮不信,上前一步道,还请大人同我来。
辛清刚要伸手阻拦,汪淮便跟了上去,他归心似箭,急着早日解决这里的问题。谢望舒同汪淮抱着相同的心情,见状也跟了上去。
等二人跟那老者走至营中堆放粮草的地方才发现,那些所谓的粮草俱是生霉发烂的。
汪淮忍着那营中异味,伸手在装置米粮的袋中掏了一把,月光下的手心里,俱是米粒大小的碎石。他眉头紧蹙,如此有什么不明白,前线突遇战事,京中送来的粮草竟是这般。
如此同让前线军士们直接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怪道他们对京中来人有如此大的恶意。
谢望舒也上前查看了一番,面上同样带着万分不爽的怒气。
那老者见二人如此表情,心头才放松了些,待谢望舒听到营中将士,七嘴八舌地讲了此次战役谢珩受伤的原因后,心中陡然升起想要杀光负责粮草所有官员的念头。
便是一向冷心冷意的汪淮,闻言也皱起了眉。
原是此次不仅粮草出了问题,便是京中运送来的武器,也俱是陈旧腐烂的。那些东西上了战场不等敌人杀过来,便是我军将士在马上颠簸得狠了些,那枪头刀柄都会折断。
汪淮抽出箱中码放的长刀,用力一震,那长刀居然寸寸断裂。如此劣质兵器,莫说上阵杀敌,便是戏园子里头的武旦都没法用。
“我们突遇大小葛兰同古里偷袭,那夜军中将士出兵一万,竟是全部折损。营中没有粮草,没有武器,主帅无法,只能带着陈旧兵器,点了两千精兵,夜中偷袭。”
“若非大小葛兰同古里生了嫌隙,自己打了起来,如今大人来这塞岭,看到的便是家国失守,满目疮痍了。”
谢汪二人听着老人的叙述都没有言语,一万多军中儿郎没死于敌人刀下,却死在了自己人手中。当他们战场厮杀,发现手中兵刃未等出刀便寸寸断裂,那是何等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