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踹得温晴好半天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她既是惊诧又是痛恨。她痛恨他竟然敢同她动手,也痛恨他用芙蕖的性命威胁自己。
他二人在中厅争吵,锦源却在这时冲了进来,他皱着眉看向锦元良,颇为不善地道:“便是父亲被贬也没有拿母亲出气的道理,且芙蕖是您的女儿,是我的姐姐,您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见锦源也满面质疑地看着自己,锦元良心中怒意消散不少,他还是十分看重这个儿子的。
锦源是他一手带大,他学问天资俱是上乘,如今在学院中也颇得夫子看重,只除了为人有些优柔寡断,其余并挑不出什么错处。
见他如今护在温晴面前,锦元良眯着眸子,冷声道:“源哥儿,你莫要妇人之仁。芙蕖被辱,她于你已无用处,日后自也做不了你的助力。留着她,只会在你身上留下污点。”
“若你他日入朝为官,想进入内阁,有这样一个不洁的姐姐,只怕会为御史诟病。”
他这话一出,温晴同锦源同时愣怔了一瞬。二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半晌后,温晴终于憋不住自己所托非人的委屈,同对女儿的担忧,一时间泪流满面。
便是锦源也微微抿唇,看着锦元良的目光却越发坚定起来。
“芙蕖是我阿姐,她永远不会成为我身上的污点。若我为了名声便逼死自己的亲姐姐,那这样的名声不要也罢。”
“父亲教导孩儿君子坦荡荡,却不成想这话在父亲那里,不过就是说来好听的。”
他自幼不知自己母亲是外室,只知道父亲很忙,寻常一年半载才见得到一次。在他心中父亲最是光正不过,可直到他来了上京,住在这锦府,看着父亲做下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事,他才发现他的父亲,实在算不上什么君子。
“你孽子!”
这被女人养出来的孩子,果然难当大任,锦元良气得甩袖而去。
锦源上前扶着温晴,二人甫一转身,便见锦芙蕖躲在内堂门中,只微微露出半张满是泪痕的小脸。
“芙蕖”
温晴看着心下也跟着难受起来,她当年怎么就鬼迷心肠选了这么个冷心冷肺的男人?
拍了拍母亲的手,锦源扶着她走到距锦芙蕖还有三四步的地方停了下来。自他知道自己的姐姐遭遇到那等事情后,便去寻了许多案卷,翻看了自古以来有过同等遭遇,敢于站出说话的女性口供。
他以往也觉得女子贞洁万分重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