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日刚过众人沉浸在一片欢欣中的时候,边关突然来报,鞑靼同瓦剌部联合突袭。五皇子谢珩请求朝中增援。
谢瑖看着手中奏折眉头紧蹙。
游牧民族骁勇善战,且最擅强攻,可鞑靼同瓦剌部向来不合,以往从未出现过联手合作的情况。如今他二部合作,于边关确有威胁。
这等大事便是谢瑖有所对策,也不能越过泰和帝擅自做主,可想着泰和帝如今的状况,谢瑖心头微沉。
召来东宫属臣,谢瑖面色冷凝,沉声问道:“父皇今日又用了玄岭的丹丸?”
那人闻言沉默点头,面色也十分难看。
愉妃自诞下六皇子后,在泰和帝面前颇能说得上话,去岁寒冬,她为泰和帝引荐一名为玄岭的道长,那玄岭道长极擅炼丹一术。
据泰和帝身边伺候的太监说,圣上在用过那玄岭道长炼制的仙丹之后,亲眼瞧见了仙境。且身子轻便舒适,往日里那浑浑噩噩,浑身疼痛的毛病俱都消失不见,仿似回到了壮年时候。
不久后圣上便赐其国师之名,又准备拨下国库近三成钱款,用于修建帝陵和登仙台。
这事情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众朝臣同太子极力反对,也是那时泰和帝同太子这对父子算是离了心。如今,不论前朝还是后宫,泰和帝便只听信玄岭和愉妃二人之言。
只是好在谢瑖其人颇有手腕,那愉妃同玄岭虽能左右泰和帝,但实际泰和帝权利已被架空,若不是谢瑖还有三分孝心,说不得他早就登基为皇了。
“这鞑靼同瓦剌部之事,还望父皇同意孩儿拨款于边军……”
不等谢瑖把话说完,泰和帝便赤红着脸,怒目而视:“朕当初要修建登仙台,你同朝臣极力劝阻,说国库不丰,如今谢珩上奏,这国库就有钱了?”
谢瑖望着脸色不正常潮红的泰和帝,微微抿唇,刚想要解释一番,就见泰和帝抄起御书案上的圣旨,直接砸在了谢瑖头上。
便是如此,泰和帝还未解气,若不是他体力不支,竟还想用那砚台砸向谢瑖。
“朕不会给边关拨一个铜子儿,你以为朕不清楚你的狼子野心?想要搬空朕的国库,简直是痴人说梦。”
强忍着额头上疼痛的谢瑖双眸微暗,他从未想过在他心中高瞻远瞩,运筹帷幄的父皇会变成今日这番模样。谢瑖双手背向身后,紧握成拳。
若不是他监国时候完全疏忽了后宫,让愉妃假借六皇子之名亲近父皇,他父皇也不会因乱用丹药成如今这幅模样。
任谁都看得出,他而今这状态绝非正常,可现下他父皇谁的话都听不下去了。
谢瑖朝泰和帝行礼之后,默默退了下去。边关之事不能拖延,可圣上有话,谢瑖也不能明着违背圣旨。
那在殿外等候的东宫属臣见谢瑖出来后,面上一凝,刚想询问他伤势如何便被谢瑖呵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