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的地方也不受打扰,她同都虎便站在外院交谈。
都虎涨红着脸,粗手粗脚地从怀中掏出一把雕得极为精致的楠木发梳,他举着那发梳战战兢兢地递给了席书意。
席书意微微蹙眉,温言出声:“都佥事可知这东西我不能收。”“啊……啊,我就是……随便送送,你不能收便算了。”
他那一双粗糙的大手,把手中捏着的那把小发梳,衬得十分小巧。听闻席书意说不能收后,便又哆哆嗦嗦小心郑重地揣回了怀中。
席书意看着他面上那爆红的模样,眉头轻攒,有些不忍。
都虎瓮声瓮气地开口,好容易才找到一句应该不会出错的话:“你……近日吃,吃得可好?”
他知道自己同这位学识渊博的大家小姐谈不到一起去,他曾见过席书意站在门口,把那些过来骂她不守妇道,不知廉耻的文人学子劝退。
她只是说了那么三五句话,那些向来桀骜自负的学子便面红耳赤地离开,再也没有来过。他甚至到现在是都听不懂当时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可那样的席书意,让他入了迷,就如同自己中了她的蛊,日日相思成瘾。
席书意红唇轻启,本想说些什么,可她微微叹气后,还是柔声回答了都虎的话。
“吃得很好,您不必担忧。”
都虎的好意太过纯粹,便是如席书意这般圆融玲珑的人,面对这等直来直往,诚挚质朴的关系,也不知该如何拒绝。
“那就好。”
面上绽开一个万分安心的笑容,都虎咧着嘴朝席书意微笑。
他二人一直站在外院许久,都虎舍不得离开席书意身边,可他又着实不知该同她谈些什么,便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直到席书意面上微微露出疲态,都虎才憨头憨脑地告辞。
“书意,你莫不如……”
席文栋从内院中走出来,他身穿靛青色棉布直裰,面容清秀干净,早已没有了当日酗酒的模样。
他本想对席书意说,都虎待她十分挚诚,莫不如便接受都虎的爱意。他本想说女子理当嫁人生子,为人妻为人母。可想到如今把席府打理得这般好,席文栋又没有脸把那话说出口了。
“哥哥下学了?”
似是不知席文栋想要说些什么,席书意随意岔开了话题。
见席文栋点头,她才邀他一起回去用膳。她今日早早便去了城门处等夏小楼,又走了那般远的地方,如今腹中饥饿,十分难忍。
席大夫人如今不必再同京中那些官家主母钩心斗角,在这乡下,她便是这十里八乡中最有话语权的人,生活虽然平淡,可却十分顺遂,在这庄子里住了几年,面色都红润了不少。
有些事情,刚开始的时候她也想不开,可见自己的女儿都可以撑门拄户,她又有什么理由给自己的女儿拖后腿呢?
正往桌子上端着菜,忽然外头有一农妇来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