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了,派了,瞧,人回来了。”
一个小厮快步冲了进来,“启禀夫人,老爷,是城里来了泰和班,大家都去瞧热闹了。”
“什么,泰和班!”
宋夫人尖声道,“烧得慌,烧得慌,这是谁家啊,也今日大婚?”
宋押司摇头,“事前也打听过啊,没听说和哪家贵人冲在一处啊。小敏,是谁家,打听出来没?”
小厮道,“我先回来禀报,六哥去查了”
话音未落,又一名小厮冲了进来,“夫人,老爷,查清楚了,是城西柳家”
“哪个柳家?”
宋夫人皱眉,城西没听说有豪大家啊。
那小厮道,“就,就是和咱家小公子定亲的柳家。”
“啊!”
宋夫人柳眉倒竖。
宋押司面有惭色。
昔年他和柳朝元相交,柳朝元待他如弟,柳朝元何等身份,乃是东华学宫的一位执教,比他一个押司不知高了多少,丝毫不看低他,两家还约为姻亲。
如今,柳朝元身死未久,他家夫人就作了这么一出,宋押司深深惭愧,但被母老虎压制多年,反抗无能。
“疯了,疯了,你个老夯货,现在还把他们孤儿寡母当好人,这是明摆着不肯中午迎亲,倾家荡产请来了泰和班,就是要逼着咱们收回成命。嘿嘿,她不要脸,我也不怕丢脸,我现在就过去,看他们女儿嫁是不嫁”
宋夫人觉得自己受到了十万点冒犯,气急败坏地吵着,领着两个弟媳,几个仆妇,小厮,气势汹汹往柳家赶去。
宋押司一跺脚,也追了过去。柳家。
屋外,泰和班的彩车上,一出一出的表演,精彩纷呈,半个东华城都惊动了。
捕盗司的两个中队,亲自出马,在柳家门前清出了大片场地。
柳夫人被左邻右舍的妇人们围着,恭喜的话说到没边儿。
柳天和他浑家也兴奋得不行,来来往往支应着。
“陈叔,宁夏这也太破费了吧,弄出这么大阵仗,我家这小门小户的实在接不住啊。”
柳天嘴上这样说着,激动得直搓手。
柳家这一炮打得极响,连他就学时多年不往来的同学们都惊动了,已经在门外新打起的十几间长棚里,足足坐满了两桌。
陈管事乐呵呵道,“当初就知道他不凡,现在看来,越发不凡了。至于能做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