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勤政殿内,三十八人围坐在一块巨大的暖黄玉制成的椭圆形会议桌边。
中使韩明高居中而坐,右手排开,是神一学宫宫长祝束流,教务长黄有涯,副教务长颜野王,各位主任执教,各堂长老。
左手排开的是帝贤学宫宫长苏破晓,教务长佟罡,副教务长钟恕,各位主任执教,各堂长老。
除此外,不远处有一字锦凳铺开,上面安坐着帝贤学宫随访的优秀子弟。
在一番冗长的废话后,韩明高终于转上正题,“祝兄,黄兄,还有神一学宫的列位,今番我的来意,想必你们也知道。
这是个苦差事,说真的,若不是身负中枢使命,韩某绝不愿来蹚这趟浑水。但倘若人人都畏难,事情可就没人办了”
不待韩明高说完,祝束流终于忍不住了,“韩兄,绕了半天,你还是说不出口,足见你也觉得这么办事不地道。
先不说这些年我神一学宫走出去多少达官显宦,单说近两年,前线吃紧,我神一学宫报效了多少热血儿郎。
他们抛头颅,洒热血,战死沙场。到头来,中枢觉得我神一学宫子弟凋零,实力不济,便生裁撤之心。
如此作为,可敢昭告天下,可敢面对战死的神一英灵么”
当从特殊渠道,闻听了上面要裁撤神一学宫的消息,祝束流险些就炸了,这火气是憋了好久了。
此刻喷洒而出,当真是酣畅淋漓。
韩明高微微皱眉,“老祝,你说的这些我都同意,神一有灿烂的历史,有巨大的贡献,有无数战死的英灵。
可若都讲这些,各地学宫都裁撤不了了。你也知道,连年征战,百姓们苦不堪言,中枢的税赋几近枯竭。
若再加税,不用各地蜂起的人奸作乱,百姓们自己先揭竿而起了。
所以,这次中枢的命令,你是理解也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若不能理解的执行,就在执行中理解吧。”
祝束流冷声道,“既然中使是来下命令的,那还开什么会,中使看着办就好了。”
说完,祝束流便起身,哗啦啦,一边椅子划退的声音。
“老祝,老祝,你,坐下,坐下,着什么急啊这是。”
韩明高赶忙拉住祝束流,他心里也苦得狠。
眼前这事儿,若能靠下命令完成,那还真就好了。
事实是,裁撤一个学宫,尤其是九大中等中央学宫之一,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