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哑然失笑,他发现和虢国夫人交谈,是一件很愉悦的事儿。
他生平第一次,用男人的眼光去欣赏一个女人。
但一想到外间传言此女的身份,宁夏心中的好感顿时飘散。
虢国夫人明显捕捉到了宁夏情绪的波动,心中好笑,忽地,取出一根长箫,横在饱满红唇边吹动,箫声呜咽,时而婉转,时而枯寂,像是远行人立于萧萧江水之边,低声泣诉
虢国夫人箫技极高,红唇吹奏,箫声时而缠绵,时而幽寂,一曲奏罢,虢国夫人眼角挂着晶莹泪滴,“不知怎的,想起公子的诗句,便忍不住要卖弄一番,见笑。”
宁夏道,“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夫人是想家了吧。”
虢国夫人星眸圆睁,难以置信地盯着宁夏。
她的确是忽然想到一句“天南地北双飞客”,想起了故国,所以吹箫而歌。
适才,她吹奏时,脑海中想的,就是萧萧江水边,故人折柳相赠的画面。
没想到宁夏竟张口说了出来,世上常言知音者,也不过如此吧。
“夫人。”
宁夏实在不敢凝视太久这张美艳绝伦的脸蛋,忍不住转过头去。
虢国夫人面颊飞过酡红,暗道,“原以为能做出那样缠绵之句的,必定是勾栏瓦舍常客,风流阵中先锋,没想到却是纯情郎君。”
她很快收敛心神,低声道,“公子当真出口成章,不知可有全诗。”
宁夏怔了怔,道,“谁家玉箫暗飞声,散入风中满都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虢国夫人双眸星彩大盛,“公子此诗,可是赠予我的?”
宁夏笑道,“夫人喜欢就好。”
虢国夫人眼波流转,清冷的玉颜绽尽媚态,宁夏何曾见过这等风情,竟看得痴了。
忽地,虢国夫人一把抓住他的大手,宁夏心中一惊,虢国夫人竟扯着他朝左侧的石径小路遁去。
虢国夫人素手冰凉,柔弱无骨,但力道极大,扯得宁夏,险些站立不稳。
“夫人这是何故?”
“不要说话,随我走。”
“可是那位来了?夫人怕误会?”
宁夏声音冷了下来。
能让虢国夫人慌张的,恐怕只有吴国国主安平泰了。
传闻,虢国夫人乃是吴国国主的外室,通过和虢国夫人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