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天下最懂我的人,却是你。”
“如晤惶恐,不敢揣测殿下心思。”长孙兆的目光忽地亮了起来,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卿如晤竟然慌乱莫名,仿佛一切都无所遁形,她连忙垂下头,说出的话,却都不是她内心所想的。
卿如晤垂下眸时的慌乱落在长孙兆眼里,他看着卿如晤,眼里跳跃的光芒暗了下去,眸底冷色无垠,幽深得仿佛是一个无底的黑洞,他转移话题:“父皇曾谈起二弟的婚事,他属意于你,只待你及笄后便下旨夺情,届时你不用守三年的孝,便可嫁入皇子府。”
卿如晤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之感,眼前站着的人,是她前世的丈夫,她珍藏着和他度过的点点滴滴,放在心里视若珠宝,可他对此一无所知,还云淡风轻地说着她与其他男人的婚事。
“多谢殿下提醒。”卿如晤满心酸楚,极力克制后,语言都变得沉甸甸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咬着唇道。
长孙兆眉头轻蹙,似乎觉得意外:“你不高兴?”
卿如晤抬起头看着长孙兆,他的神情冰冷得让她心悸。
“我想要李子,陛下却要配我个苦瓜,”卿如晤缓缓道,“我怎么高兴得起来?”长孙兆一怔,脸上笑容却又浮了上来,“你把二弟形容成苦瓜?那你想要的李子又是什么样?”
卿如晤见长孙兆又笑了起来,不知怎的,在她心里盘旋的那团抑郁之气,刹那间烟消云散。
当然是你这样。
卿如晤在心里道。
“我想要的李子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的心胸装得了天下也装得了我。”卿如晤道。
“往往世间顶天立地的英雄,都为天下斩断了儿女情长。”长孙兆看向她,不由得失笑道:“要求这般高,只怕找不到你想要的李子。”
“殿下说的,不是真正的英雄。”卿如晤立刻反驳道:“不爱人何以爱天下?殿下所说的那些,不过都是沽名钓誉的人,他们爱的哪是天下,不过是那几分虚名罢了!”
“那你认为,我是哪一类?”长孙兆上前一步,俯身凝视着她的眼,“是苦瓜还是李子?”
“当然是李子!”卿如晤脱口便道。
空气似徒然凝滞,四目相对间,卿如晤心头涌起几分微妙难言的尴尬。
还是告退吧!
卿如晤连忙行了个礼,转身逃走,然而没走几步,便被长孙兆叫住。
“回来。”长孙兆开口,他神色淡淡,却有种丝毫不容拒绝的威势。
卿如晤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回过头,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回走,她每一步都像踩在鼓上,震得她心跳如雷。
卿如晤低着头,心潮起伏间,她小声地道:“殿下是否有话跟我说?”
“我查过你的底细。”长孙兆淡淡地道,“从出生到现在,包括今日,你一共出过相府三十七次,然而去年我出征那日,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