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而又疏离的微笑,“如晤正在孝期,不宜丰容靓饰。”
“卿小姐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既是在孝期,又何必来参加晚宴?”看到她拒人千里的神色,长孙泓徒然觉得心堵,笑着看向她时,眸底却冰寒一片,“分明是不想错失引人注意的机会!你该不会以为谁会相中你,马上就上门求娶吧?!”
“如晤是那等需要到处抛头露面推销自己的人?”卿如晤不但不恼,笑容越发灿烂:“再说,如果依照殿下所言,穿戴与众不同便是为了引人注目,我那尚在嫡母孝期的四妹妹今日珠光宝耀,比谁都美丽动人,岂非更是迫不及待地引人注意?”
长孙泓冷笑道:“凡是遇到对你不利的事情,都要拉自己的妹妹垫背,如果在场的人知道你这个相府长女,是个连庶妹都容不下的人,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呢?想必很有意思。”
“只怕殿下就要失望了。”卿如晤笑得温柔,她望着长孙泓,一句句地道,“因为今晚的主角既不是我,也不是二皇子殿下你。大家欢聚一堂,是为了庆贺太子殿下凯旋归来,不是听二皇子殿下你讲我这个小人物的趣事的。”
“小人物?”长孙泓笑意悄然隐没,一双眸子瞬间锐利如刀,泛着冷冽的光:“卿如晤,你也太谦虚了吧!若说牙尖嘴利,你卿如晤若是排第二,无人敢称第一。”“既然殿下知道我牙尖嘴利天下第一,殿下又何必来招惹我?”卿如晤笑容未变,“难道殿下有受虐倾向?”
“卿如晤!别给脸不要脸!”长孙泓上前一步,盯着她的眼里,目光冷得惊人,“本王愿意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你该感恩戴德。”
卿如晤心里好笑,看着他的目光中不经意间多了一丝嘲讽,“殿下,看来我们之间的误会不小!那我有必要向殿下解释一下,殿下且听好了。”
卿如晤凑上前,和他仅有一步之遥,一字一句地道:“我根本就不想跟您说话!”
长孙泓勃然变色,正欲发怒时,内侍尖锐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到!”
无论是谁,在做什么,都没有例外地停了下来,偌大的花园瞬间沉寂,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长孙兆缓缓走了过来,他俊朗的容颜逐渐清晰,那双璀璨如斯的深眸,丝毫不见情绪起伏,他所过之处,两侧的人好像瞬间矮了一截。
上百道或炙热或佩服的目光中,他的神情自然得令人嫉妒。
卿如晤随众人行礼,低下头时却见身侧长孙泓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长孙兆每走一步,他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眼看长孙兆越来越近,卿如晤甚至可以听见长孙泓手指骨节发出的咯吱声。
然而,长孙兆却连余光都未曾施舍给他,步履稳健地从他面前走过,黑发被夜风扬起,轻轻拂过他的脸。
两相比较,立见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