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叫刘管事拟了卖身契给她们签,这字据刚签好,九姨娘身边的王妈妈领着芍药和笼烟过来,说是孙女院里都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九姨娘特意送了二人过来帮孙女管理下人规矩。”
老夫人眼睛轻轻眯起来,眸底一丝精光划过。
卿如晤恍若不觉,继续道:“孙女想着,二等丫头已经选好,只能委屈芍药和笼烟先做着三等丫头,到时候再找个时机提做二等丫头,谁知王妈妈说九夫人院里的二等丫头,哪有到淑清苑做三等丫头的道理,还顶了孙女几句,孙女气不过,便数落了王妈妈一顿,最后芍药和笼烟还是留下来做了三等丫头。”
说到这里,卿如晤眼里泪光点点,泫然欲滴,却又被她忍了回去,一张秀致的脸说不出的别扭。老夫人已然不悦,沉声道:“然后呢?”
卿如晤憋回眼里的泪,继续道:“两个小丫头是留下了,可是惯会偷奸耍滑,平日吩咐的事都推给别的丫头做,若是别的丫头抱怨,她们便抬出九姨娘。孙女想着九姨娘也是好意,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这两个丫头如此不识好歹,今日竟动手打了海棠和百合。”
“事已至此,孙女觉得总得处罚一下,好叫她们知道规矩章法才行,便让竹露赏了两丫头各十板子。谁知两丫头恼羞成怒,更不将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还说我母亲不检点,有失妇德……嚷嚷得半个院子都听到了。”
老夫人怎能容许丫头坏相府的清誉?
“放肆!”不等卿如晤说完,老夫人一拍茶几,怒叱一声,“好个胆大的奴才!等会儿你去找刘管事,要了她二人的卖身契,是死是活,你自己处理。”
“祖母……当日之事知晓的人并不多,祖母已经下了严令不可提及孙女母亲,不知谁人多嘴将此事漏给了芍药和笼烟知晓。”卿如晤伤心地道,“孙女的脸捡也捡不回了,但爹爹是大秦的右相,平日一举一动受天下瞩目,若是被人知道家里随便几个三等丫头传出这些话,爹爹该如何自处,孙女不孝,竟连下人都管不住,害爹爹蒙羞!”
“你何罪之有?”老夫人拍了拍卿如晤的手,“谁又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你且回去,好好处理此事。”
卿如晤向老夫人行了一个礼,很是不安地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刚走了几步,便停住脚步。
她又扑到老夫人面前,担忧地道:“祖母,孙女来告状的事,请不要让顾妈妈知晓,我见她和王妈妈私交甚好,经常凑在一起说悄悄话,若是她把这事和王妈妈说,王妈妈又和九姨娘说,到时候我和九姨娘嫌隙只怕更深了。”
老夫人目光猛地变冷,她拍了拍卿如晤的手,语气已是挟着怒意:“下去吧!祖母自由主张。”
卿如晤恭敬地退下。
这时,顾妈妈端着一杯参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