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
听了卿如晤的话,卿彧立刻犹豫起来,转头看向老夫人,见老夫人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心下恨自己不该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他收好匕首,上前一步歉疚地道:“母亲,是儿子不好,请母亲不要生气,儿子这就让丁大夫将前因后果说清楚,届时母亲一定能理解儿子的做法。”
“丁大夫,你且把方才对我说的话再说一次。”卿彧转身吩咐那位老者道,“倘若胆敢有半句虚言,我把你拖出去喂狗!”
丁大夫浑身一颤,哆哆嗦嗦地道:“老夫在城南开了个医馆,九年前的九月,有一个丫头半夜敲开老夫的房门,将老夫的眼睛蒙住,带老夫到一个大宅子里见一位美貌的妇人,那妇人让老夫给她号脉,老夫一看竟是喜脉,已有一月有余,老夫连忙给她道喜。”
“谁知她不仅不高兴,还惊悸不已,她让老夫给她开一贴落胎药,可等老夫开好后,那妇人又反悔了,说什么要让他帮别人养儿子,让他九泉之下没脸见祖宗!”
卿彧的脸已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丁大夫继续道:“后来那妇人又让老夫给她开一些能隐瞒孕征的药,老夫开好后,她赏给老夫五百两银子,又让丫头蒙住老夫的眼睛,将老夫送回了医馆,临走前还威胁老夫若是说出去,小心脑袋不保!”
“老夫深知事关重大,为了保命,只好将这件事埋在心底。谁知第二年的六月,相府主母早产,且是难产,小厮将老夫请到相府,没想到竟让老夫再次遇见了那位妇人,更让老夫没想到的是,那晚老夫见的妇人就是相府主母。”
“其实众人都看得出,夫人并非早产而是到日子自然临盆,只因胎儿发育时,夫人常用棉布勒紧腹部,造成胎位不正难产,只是谁都不敢捅破那层纸,将事实真相说出来。”
“近来坊间都在传闻相爷宠妾灭妻,又让老夫想起了几年前那件事,老夫已经半条腿踏进棺材的人了,一生救死扶伤无数,唯一让老夫亏心的事便只有这件了。思来想去,老夫决定冒死向相爷吐露实情。”
老夫人的表情已经不足以用吃惊形容了。
卿彧更是怒不可遏,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好像随时都会冲上来撕咬卿怀璧似的。
而卿怀璧一张小脸苍白如纸,紧咬着下唇,八岁的他,已经不能做出任何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