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晤望进他冰冷的眸子:“殿下,我从小便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而随着岁月的流逝,那些光怪陆离的梦,都会被证实,有的是已经发生的事,有的是过去发生的事。”
“自梦到端惠皇后过后,我便也常常梦到殿下。我曾梦到殿下在八岁时被王皇后设计赶去了边疆,明明怕得要死却还要挥舞着沉重的银枪,与强悍的敌人厮杀;我也梦到殿下十二岁挂帅时,三军折服万民高呼,而殿下捏着那叠明黄的圣旨在山头坐了一宿,眼里都是对战争的憎恶……”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奇怪的梦。
那副画,他挂在书房的密室里,他曾带她到那副画前,指着她对画像说这就是他的妻子。
而长孙曌那些往事,都是他一点点告诉她的。
卿如晤本来就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更是过目不忘,所以她能清楚地记得曾经发生过的每件事。
长孙曌深深地看了卿如晤一眼,便放开她的手,抬头看了看天色。
“时辰不早了,我带你去普泽寺。”如此轻易就信了?
卿如晤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色。
只见他神色淡然地吹了一声口哨,一阵铿锵有力的蹄声响起,便见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从竹林里走出来。
马比一般的马大出许多,浑身肌肉强壮有力,威风凌凌。
长孙曌翻身上马,他的黑衣黑发,与马匹融为一体,仿佛这威猛的神骏,天生就是为他而存在的。
卿如晤捏着手腕,蹙着眉头看向他。
他究竟信还是不信?
卿如晤仍然无从得知。
因为如果他不主动说,没有人能揣摩到他的心思。
怔忡间,他俯身一捞,将她拉上了马,然后一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握住缰绳。
“卿如晤,不管你说的话有多匪夷所思,我长孙曌信你!以后我也不会再质疑你的用意,”长孙曌俯在她耳边,一句句道,“但是,你记住!从这一刻起,如果你需要帮助,必须也只能找我,不许找其他男人!天下其他男人能帮你解决的事,我也能!他们不能解决的,我也能!有我为你撑腰,何须别人?”
多么狂妄的口气!
长孙曌馥郁滚烫的气息吹在耳畔,卿如晤禁不住微微一颤,他的呼吸仿佛是一团团有生命的火种,烘得她的心暖洋洋的。
她在他的臂弯里回过头,看到他紧抿着的嘴唇微微上扬,深刻的五官在流丽的夕阳下勾勒出令人心惊的弧度。
“殿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她回过眸莞尔一笑,明丽的笑靥落入他的眸底,掀起春潮起伏般的涟漪。
普泽寺。
长孙曌带着卿如晤从小径回到寺里后,便离开了,竹露也随后赶到。
正当卿如晤手忙脚乱地将衣裳换好时,卿如刚巧到了。
透过禅房的窗轩的绢纱,便见得卿彧沉着脸一张脸,而荷风战战兢兢地站在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