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晤在等自己选择,如果他说怕,就显得自己胆小怕事没有度量,如果他说不怕,就说明他认可了王嘉瀅的话是无稽之谈。
好狠毒的女子!
长孙泓盯着她,几乎咬牙切齿地道:“卿小姐,卿老夫人和卿相尚且无事,本王一个外人又何须担心?!”
“二皇弟说得在理,卿小姐不要杞人忧天庸人自扰了。”
昨日的一场暴雨涤去空气中的污浊,余下清凉一片。
柔柔的日光仿佛一层透明的纱,轻轻地裹在长孙曌深沉得不可解读的脸上。
卿如晤看过去,便见一袭黑衣的长孙曌走了过来,他挺拔傲岸的个子鹤立人群中,襟口滚着的两截红色镶边,火一般跳动在他的胸前,愈发显得他面庞凌厉。
而那幽深无垠的双眸,正专注地望着她,望着她,须臾不离。
世界仿佛因为他的到来而沉寂,方才还在议论纷纷的众人不由自主地停下,连忙向他行了个礼。
长孙曌漫不经心地摆摆手,示意众人平身,然后他走到卿彧面前道:“卿相,父皇的銮驾已到门口,父皇特地让本宫来与大家说一声,他今日是以一个晚辈的身份来祝贺老夫人五十寿辰,还请大家不用拘礼,以免毁了这大好的时光。”他刚说完,卿彧愣住了!大家都愣住了!
成祖竟亲临寿宴,以一个晚辈的身份为老夫人祝寿,如此独一无二的荣宠,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长孙曌伸手亲自将卿如晤扶起来,并有意无意地现在长孙泓和卿如晤中间,高大的身影将卿如晤完全挡住。
撑腰之意明显不过。
长孙泓抬起头,脸色至始至终都铁青着。
从惊骇中反应过来的卿彧,见到如此剑拔弩张的架势,心底“咯噔”一下,连忙上前拱手道:“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多谢莅临家慈寿宴,微臣不胜欣喜。”
长孙曌沉默寡言,向来不多事,换作以往,他最多是客气几句便不再搭理卿彧,可是今日他却一改常态,伸手撩了撩腰间的荷包,沉声道:“二弟,若是如晤冲撞了你,还请你海涵。”
如晤?叫得这么亲密?不是有传言说陛下欲将卿大小姐许给二皇子为正妃吗?怎么卿大小姐又和太子殿下扯上瓜葛?
众人呼吸一窒息,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有眼尖的人发现,太子殿下腰间挂着的香包上,竟绣着“日月凌空”的花样,那一轮日光绣得极为缠绵缱绻。
卿如晤,晤中有日。
长孙曌,曌中有空。
原来如此!
怪不得宫中夜宴出手相护,怪不得行宫花宴出手相帮。
原来,太子殿下与卿家大小姐早有来往!
长孙泓也瞧见了那个香包,他一直觉得卿如晤和长孙曌有所关联,然而怀疑是一回事,亲眼见又是一回事。
长孙泓简直要气疯了!
为什么卿如晤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