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子,倒是很符合武将府邸的风格。
刚刚来到花园,卿如晤隔着眼前的木芙蓉,看到一身白衣的顾昀暄正在练剑。
锦绣暖阳下,他的身影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像一只正在细细梳翎的仙鹤,又像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端的是风华落拓,俊逸流芳。
而卿怀璧抱了把木剑,一脸严肃地站在一旁,认真地看着他。
“大哥,如晤来了。”顾昀华莞尔一笑,边说着边一蹦一跳地下了面前的两道石阶。
顾昀暄练得很是投入,乍然听见顾昀华的话,他登时被惊到,挽剑的手一时收不住,削断了几株无辜的木芙蓉。花瓣纷飞,翩然落下。
京城的第一才俊顾昀暄,正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羞赧得像一个大男孩。
卿如晤没有任何不自在,她施施然走过去,向顾昀暄行了个平辈礼,然后道:“多谢顾公子肯教导怀璧,如晤感激不尽。”
顾昀暄躬身作了个揖,嘴角勾起,露出两排洁白无瑕的牙:“卿小姐,请不用多礼,怀璧如今是昀暄的徒弟,昀暄教导徒弟,都是分内之事。”
卿如晤笑意清浅,淡得就像蓝天上快要消失的白云。
卿怀璧抱剑走上前,端着小大人的模样道:“姐姐,师父,有什么话要说,何不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
“这个时辰,昀晔应该下学回家了,我去找昀晔玩耍。”说完,便一溜烟地消失在花园东侧。
这昀晔便是顾昀暄的四弟,虚长卿怀璧一岁。
“徒弟美意,我这做师父的也不好推辞。”顾昀暄轻轻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满脸期待地看着卿如晤,“卿小姐,请。”
以卿如晤的聪慧,怎会不知卿怀璧的心意,许是那日长孙曌的话被他听到了,所以才来顾府拜师,想要撮合她和顾昀暄。
将近九岁年纪,卿怀璧有此等心智,委实让卿如晤讶异不已。
她抬起头状若无意地看了周围一眼,见四周庭院寂寂,唯有长风掠空而过,卿如晤的眸子,忽地暗了暗。
她看向顾昀暄,露出一个极为得体的微笑,然后点了点头。
顾昀暄引着卿如晤去往附近的凉亭,顾昀华却在中途借故离开,惟剩她二人对面而坐。
凉亭的桌上煮着茶,嫩尖被水一煮,施施然舒展着叶身,随着轻轻沸腾的水缓缓滚动。
顾昀暄撩了撩袖子,为卿如晤舀了一杯茶递到她的面上:“卿小姐,听父亲说起老夫人寿宴那日贵府发生了一些事,你若有烦恼,可以向我倾吐。”
他把袖子撩开,可见他孔武有力的手洁净整齐,腕上甚至可见青筋凸起,线条精炼流畅。
卿如晤将目光稍稍移开些许,轻声道:“想必顾公子也曾听闻事情已被解决,如晤未曾有烦恼。”
如此生疏的回答,连划清界限都是那样的礼貌,顾昀暄褐色的眸子有些黯然:“听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