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是一块可疑的红斑。
她都做了什么,她才十二岁!
“贱人!”卿彧一个箭步地冲了上去,狠狠地甩了卿如钰一巴掌,将卿如钰打翻在床上,目光凶狠地道,“他是谁!”“父亲?”卿如钰被一掌打懵,捂着脸扭过头看他,眼泪唰地就流下来,“您在说什么啊?”
卿彧怒不可遏,猛地上前一脚踩在床上,一手揪住卿如钰的头发,几乎是在咆哮:“那个男人是谁?你们还做了什么?!”
“什么男人?”卿如钰被他骤然做出的动作吓到,不停地向后缩,一边缩一边哭道,“父亲,什么男人?您在说什么。”
“你不承认是么!”卿彧将她甩到一旁,退后一步,嘴里连说了三次“好”,然后道,“若是让我查到了什么,我活剥了你个小贱货!”
他的眸底一片雪亮,卿如钰从没见过他如此生气的样子,吓得缩成一团,话都说不成完整的一句。
卿彧走出内室,不动如山地坐在椅子上。
过了许久,信得过的一个妈妈走过来,小声地道:“老爷,四小姐还是女儿身。”
卿彧晓得自己冤枉了爱女,想要去安慰一下她,脑海里却浮现出卿如钰肩上的那一块红斑。
那块红斑,就像一根刺扎在心头,拔出来会痛,留着会生脓。
想到这里,那点愧疚也随之烟消云散。
卿彧起身,丢下一句“好好照顾四小姐”便拂袖离开。
“小姐,老爷在疏影苑呆了小半个时辰,便离开了。”竹露在卿如晤的身边小声地道。
卿如晤坐在梳妆台前,用染着头油的梳子,细细地梳着如瀑的乌发。
闻言,也只是问道:“可有看清父亲出来时是高兴还是……”
竹露笑道:“老爷出来时沉着脸,像是跟谁有深仇大恨一样。”
荷风在一旁插嘴道:“还是小姐料事如神,知道老爷会去疏影苑。”
“我哪里知道。”卿如晤放下梳子,“不过是凑巧而已。”
竹露惋惜地道:“可惜没能让老爷捉奸在床。”
卿如晤摇摇头:“捉奸在床?那样的话,长孙泓就得娶四妹,也太便宜她了!我便是要让父亲心底存个疑影,这样才有趣呢!”
猜忌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她就像一种慢性毒药,逐渐腐蚀人心。
直到信任干枯,情谊死亡。
然后万劫不复。
她着这一天的到来。
卿如晤心情愉悦地躺了下去。
不知为何,却忽然想起前世的一些往事:儿子的洗三宴那日,卿如钰脸上带着柔软的笑意,一边夸着她儿子粉雕玉琢,一边若无其事地用沾着飞蛾粉的手帕,拂过她儿子的脸。
是夜,刚刚出生三天的孩子,浑身上下起了大片大片的红疹,鼻子肿得不能呼吸,差点窒息而亡。
几个御医诊治了整整十个日夜,她也熬了十天十夜,一双眼睛几乎都要哭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