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手里时就觉得胸口憋闷,临死前的痛苦直接翻腾了上来!
这让她怎么去拿那颗蛋?
沈桃用火钩子挑着柴,恨得嘴里直咬牙。她娘说得没错,沈珍珠就是她的克星,比她晚生一天就多吃了三年好的,到头来,她沈桃又是因为沈珍珠家的一颗鸡蛋而丧命。
因为恨透了,所以她才伸手推了沈珍珠那一下。可没料到,珍珠不但没死,自己反而因为她接二连三地挨骂!
这叫什么事儿啊!
晚饭时珍珠是和大家伙一起吃的。
家里男人就老沈头和沈木生在,珍珠的大伯沈金生带着儿子在镇上做工,三叔沈水生常年不着家,这会子也不知道在哪“发财”呢。
珍珠帮着何氏给分饭。
一人一碗稀溜溜的红薯糙米粥,两个爷们加上王氏一人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米面饼子。
二房和三房都是娘三个分吃一个饼子。大房因为有男丁,娘仨分一个半饼子。
桌上两盘菜,一盘腌萝卜,一盘炒白菜。
“娘,这粥咋越来越稀,还有这饼子,这也吃不饱啊。”张氏嘴里喊着娘嘀咕着,却瞥了珍珠一眼。
沈珍珠假装不见,尝了口腌萝卜,齁咸。
再吃口白菜,清汤寡水没滋没味。
可肚子里没食儿不行啊。沈珍珠没招,学着她娘把萝卜和白菜拌饭稀里,捧起碗,大口往嘴里刨。
听到张氏到话,王氏喝一口粥,没抬眼,“手里的钱不够,得紧巴着点。我看不行的话,打明儿起也别吃三顿了,就两顿吧。”
张氏脸一黑。
还不是因为二房借了那五两银子的关系,弄得全家都跟着吃不饱。
她忿忿地给沈兴夹了一大口白菜,眼圈有点红,“娘,咱们娘们少吃点都成,可兴儿还得念书呢,他要是吃不好,可是读不进去的。”
“你还好意思提兴儿读书的事,天天下学就睡觉,这都小半年了,连个三字经都不会背!”
珍珠默默表示她奶这话说得贼对。
张氏被王氏说得脸上有点挂不住,转头求助公爹,“爹,咱们兴儿是个用功的,天天下学回来都喊头疼,倒头就睡那都是累的,还有背不下来三字经那事儿,我看就是周先生教得不好。我听说村西柳家也开了私塾,要不去他家?”
老沈头倒也不傻,“老大媳妇你也别急,去问问旁的学生学得咋样再说。”